苏维扬后悔莫及,悲痛不已:“都怪我,要是我那天没有带阿皓出来,他就不会死了。岑秋锐,你打我吧。”
“不可能!”岑秋锐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两眼赤红,死死的拎住苏维扬的衣领子,面部狰狞的可怕:“你闭嘴!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不能在这浪费时间,阿皓肯定还在等着我们去找他,我不允许你咒他。”
“够了!”一直没有出声的叶安鸿突然怒喝一声,将苏维扬从岑秋锐手中扯下。
短短半个月却仿佛苍老了十岁,他眼眶泛红,语气无比的疲惫,“别找了,准备发丧吧,带皓儿回家让他入土为安。”
“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我说了他没死,没死!”岑秋锐忍无可忍的吼出声,他神情扭曲胸口剧烈起伏,“这尸体连脸都看不清了,你们为何就非要断定这是他?”
“别再自欺欺人了岑秋锐,阿皓那日就是穿的这一身,在马车上我亲眼看着他换的。”苏维扬泪流满面,他小心翼翼的将尸体腰间挂着的荷包拿下,取出里面那个做工精致的手袋递到岑秋锐眼前,“还记着这个早已被我毁掉的手袋吗?一直以来阿皓都贴身收着,他那日就是为了赶回去将这个还给你。”
乍一下看见失而复得的旧物,岑秋锐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他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一刻的感受,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满是茫然,好半晌才犹如一个提线木偶般张了张嘴:“什么意思?”
“那个傻瓜在很早的时候就自己偷偷将这手袋修补好了,我都不知他什么时候有的这等手艺,那日他去时就心不在焉,十分爱惜的捧着这个手袋,到了马场连马车都未下就说要回。”苏维扬一闭上眼,泪珠就滚了下来,尽是悔恨:“要是当初我没有放阿皓一人回去,而是与他一起就好了。”
一瞬间,岑秋锐的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抓住,揉碎。
他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这一刻由真相带来的、铺天盖地的绝望和痛苦,表情因为胸口频临窒息的痛楚显得有些空洞。
他与叶安皓之间的点滴,走马观灯般在眼前一一浮现,那些或喜悦或悲伤的日子在此时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的一切爱恨在生死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
岑秋锐悔恨不已,他不明白,明明前一段时间他们还那样亲密,畅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怎会就这样天人永隔了呢。
这一刻,他甚至都希望这只是叶安皓为了从自己身边逃离联合其他人演的一场戏,只要对方还活着。
哪怕不在他身边。
岑秋锐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他跌跪在地,脊背轻轻的颤抖。
他清晰的记得叶安皓的一娉一笑,各种生动的小习惯,生机勃勃的鲜活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地上这具冰冷的、了无生气的尸体与之关联起来。
——那不像是他的爱人。
跟着出来的岑茂行看着又哭又笑的岑秋锐,心中酸涩,隐约感觉情况不太对。
哀莫大于心死,岑秋锐面色铁灰,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句行尸走肉,察觉不到一点活人气息。
他的世界已经崩塌,无法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此刻连呼吸都如同刀割一样,喉间更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堵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岑秋锐眼中因找到叶安皓而燃起的希望彻底死寂一片,他指尖微微发颤,好半晌才敢触摸上去把“叶安皓”额间带着湿意的发丝拨自耳后,试图从那张模糊的脸上找到一丝熟系的轮廓,但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下一秒,麻木的目光触及到某一处,岑秋锐突然瞳孔一震,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声音嘶哑:“不对,这不是阿皓。”
他迅速扒开尸体耳后的发丝,确认了什么又重复了一遍,指着尸体耳廓的位置喊道:“这不是阿皓,阿皓这里有一颗红痣,这尸体耳后干干净净,这不可能是他!”
岑秋锐喜极而泣,他就像是频死之人抓住了一块名为“希望”的浮木,重新恢复了丝丝生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不是他,阿皓还在等着我!”
“岑秋锐,适可而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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