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锐眼不错目,没有漏掉叶安皓因此轻颤了一下的身体,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灭了灯笼里的烛火,也和衣躺了上去。
月上柳梢,夜色渐深,叶安皓也不知道自己维持这个姿势过了多久,直到听到平稳的呼吸才睁开眼睛。
借着月光确认岑秋锐已经熟睡,叶安皓才敢伸展躯体。
似乎是冷,岑秋锐背对着他睡得不是很安稳,蜷缩着身体。
岑秋锐消凉孤绝的背影,叶安皓看了心情有点微妙,毕竟屋子里唯一一床被子让自己霸了,这深秋露重的,白天还尚可忍受,晚上的寒露可是极重。
叶安皓往外边挪了挪,分了一半被子出来,还给岑秋锐往上掖了掖,这才满意躺下。
大概是觉得危险解除,紧绷的神经放下,叶安皓没一会就困了。
闻着被子上淡淡的寒梅花香,他有点替岑秋锐惋惜,正是青春的大好岁月,结果碰上了原身这种傻逼。
唉,搞得自己进退两难的,也不好一下做的太过明显。
岑秋锐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在黑夜中尤为显眼,完全不似有睡过得痕迹。
他捏紧了袖中的小刀,转头看向身侧沉睡之人。
叶安皓的睡相不太好,整个人成大字敞开衣衫凌乱,长发被蹭的乱糟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巴还吧唧了两下。
岑秋锐眯眼看他,袖中的小刀划入手中,抵上了叶安皓的大动脉,只要稍稍一用力,刀尖就能刺进去,那夹杂在雪白皮肤下血管里的脉搏就会停止跳动。
叶安皓迷迷瞪瞪觉得脖子有点凉,他不耐烦的挥舞了两下,转了个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浓厚鼻音的嘀咕,“阿斯,别闹,再闹不给你小鱼干吃了。”。
柔和的月光落在叶安皓的耳廓,照亮了那颗隐在叶安皓耳窝芝麻粒大的红痣,岑秋锐动作一滞,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颗红痣。
*
“哥哥,我就说总有一天,无论是什么规则我都会赢。”六岁的岑秋锐小小一团,指着地上分布的骰子兴奋地大叫。
“嗯,你很厉害。”旁边坐着一个比他大几岁的小少年,容貌艳丽,似乎被他情绪感染,无奈一笑:“没想到都一年了你还记得。”
“那可不。”小小的岑秋锐翘着嘴角毫不得意,“我可是要做第一的人。”
“哈哈哈哈。”小少年被小团子的话逗得捧腹大笑。
“你,你笑什么?”小岑秋锐气结,脸都羞红了,“我很认真的好嘛,我会成为赌王的。”
“咳咳……没有。”见他真生气了,小少年轻咳了下,敛住笑意拍了拍他的肩,“志气挺大的,但赌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深陷。”
“为什么,我看那些赌的人挺开心的。”小岑秋锐不是很能明白。
“嗯……怎么说呢。”小少年撑着手沉呤:“你相信因果吗?”
“那是什么?”
“因果啊……就是从前有一个农夫,他家穷所以好多年没娶上媳妇,但是他踏实能干又有一门吃饭的手艺,后面自己攒了些钱娶了一个媳妇养育了一个女儿,因着农夫的手艺好,在当地他们一家算是条件比较好的,日子过的平淡又幸福,只是这种日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
“被谁打破了?”
“被农夫自己啊,人这种东西欲望太大,平淡日子过久了,就想找些刺激感,农夫先是被人骗去赌了一次,一小柱香的功夫就赚了他辛苦做工一年都赚不到的钱,他这辈子都没拥有这么多银子,渐渐的他做工不再细致,别人吃了亏也不找他做活了,农夫就终日泡在赌坊,很快就输的底朝天,最后连媳妇孩子都发卖了。”
小岑秋锐嗤之以鼻:“是那个骗农夫的人坏蛋。”
“你这小脑袋瓜子,还真是跟别人想的不一样。”小少年手痒,在他头上作乱,“但这就是因果呀,虽然农夫第一次赌是被人骗去的,但他的贪婪中下了因,所以后面才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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