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他错,只是开口淡淡道:“我们做个交易吧,宋总。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买卖。”
宋临俞沉默片刻,低声说:“你想提什么条件?”
“你有不能和我说的话,我大概猜到了有某些……”傅宴容换了个措辞,“不可抗力因素。但是,宋临俞,应该还是有能说的部分吧?”
宋临俞咬紧了牙关不想说话,可是看着不远处傅宴容的脸,他只能焦躁地垂下头,用几乎辨不清的语调说:“我真的……我……”
傅宴容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等着。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拉长,昏黄的灯影投在傅宴容的脸上,让他的神情显得格外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可他的指尖微微收紧了。
“……是。”
宋临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低声说:“是的。”
傅宴容沉默了一会儿,很轻地闭了一下眼睛。
然后他示意宋临俞把自己关机的手机打开,接着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的号码,在对话框里敲下一行字。
acqua:「你可以向我每天坦白一件事,如果我满意,作为回报,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我会如实回答你。」
acqua:「这份交易的时效到我彻底对你失望为止,要来试试吗,宋总。」
这行字在雪白的屏幕上亮的灼目,宋临俞眼睛发烫,视线模糊,几乎有点握不住那方小小的、冰凉的手机,只能越攥越紧,生怕再次失去。
他置顶的那个对话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传来过消息。明明上一次两个人的对话还很简单,就只是宋临俞问: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在直播里看到你了,你拿奖杯好帅,好多人抱你,我好想你,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傅宴容回答得也很简单,他说:马上。
他从来说一不二,答应了宋临俞马上回来,就确实做到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申澜。
只是傅宴容真的回来得太早了,早到他们谁都没有准备好面对默契忽视的深渊。
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往上翻好像翻不到头。在很多个深夜里,宋临俞把他们的对话反反复复看了无数次,不管怎么换设备都绝对不会忘记迁移,甚至已经把过去每一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记在了脑海里。
这让宋临俞有种错觉,好像下一秒他还是可以发消息给傅宴容,絮絮叨叨地说着哥我好想你,哥我好喜欢你。
可只要一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他就很清楚地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所以宋临俞没有想到他还可以在这个对话框里给傅宴容发消息,绝对寂静的房间里,他的眼泪一点点濡湿屏幕,又被轻轻打字的指尖拭去。
“正在输入中”的提示反反复复出现。傅宴容并不着急,甚至抽空玩了两把无声的消消乐。
perfect的提示词在屏幕上出现的时候,宋临俞也终于发出了回音。
pesce:「到彻底失望为止的意思是说……是说现在还没有对我失望,是吗?」
看到这条消息,傅宴容神色不明地顿了半拍,接着敲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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