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听到了非常、非常令人难过的消息。
傅宴容听着宋临俞的话,轻轻叹了口气,平心静气地反问道:“所以,这句话也是骗我的,对吗?”
“不是!”宋临俞飞快地反驳他,然后整个人像被攥紧一样,持续不断的疼痛从指尖开始,一直蔓延到心尖。
宋临俞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今天不应该和傅宴容说任何话。在自己没有解决问题与威胁之前,任何动作都是徒劳的。
可是要怎么办呢,如果连看都看不到他的话?
这一刻的宋临俞,绝望得如同走投无路的某种流浪动物。他第一次讨厌东钰办公楼里这么明亮的光线,将他的狼狈照得无所遁形。
……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宴容才听到宋临俞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他第一次主动挂断了傅宴容的电话。
傅宴容一言不发,直到指腹传来透着玻璃杯也能感受到的过热温度,才慢慢松开了攥紧杯沿的手。
水汽将落不落地粘在有些苍白的指尖,好像和前夜宋临俞眼尾的湿度如出一辙。
傅宴容看了一眼,突然有些意味不明地自言自语:
“不会哭了吧。”
……听语气好像有点,但是居然这么难过吗?
还是说像之前一样,演技太好,好到连自己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什么……?”小孙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把头探过去问:“老板你刚刚说什么?”
傅宴容移开视线,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说今天没你的事了,赶紧走,别在这碍我眼。”
莫名其妙被骂了一句的小孙:……!!
他开始尝试和傅宴容讲道理:“老板,我是生活助理,生活助理你明白吗?时时刻刻履行职责的那种。我向承哥要了你之前在国内的助理的工作表,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到那个程度,不会半途而废。”
话说得很漂亮,只是说完他就发现,傅宴容用格外奇怪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看得他有点发怵。
小孙咽了下口水,改口道:“也可能一开始有些不足之处……但是我会向前辈看齐的,我发誓。”
傅宴容不置可否地喝了口热水,接着放下手机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剧本,漫不经心地翻开第一页。
然后他在小孙说完第二段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用指尖弹了一下纸页的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折页声响。
小孙茫然地把视线投到了傅宴容身上,看他撑着下巴,笑眯眯地问:“要不要猜猜看,我上一个助理为什么辞职?”
……总觉得这个问题很危险的样子?
小孙坐立不安地回答:“难道是因为管太多了有点烦?那我,那我以后少说点话?”
听了他的话,傅宴容思索了片刻,好像认真地回忆一会,随即才否定了这个答案。
“不烦吧。”
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轻。
小孙愣了愣,没由来的,他突然觉得这一刻很安静的傅宴容,比他平常或笑或怒的样子更真实了一点。
傅宴容柔软的黑发垂在额前,米色的阳光慢慢从他的裤脚一点一点移上来,整个人身形修长,就像画里一样。
小孙也自然而然地放轻了语调,低声问:
“所以为什么讨厌他开除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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