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钩,所有设计师眼里都没有感觉,只想要大白话,什么角度什么颜色什么构图,越具体越好。
就像林二部卡叶幸司下台阶的戏,无非就是怎么走路。
到程立方这儿,连要求都高级了。
什么叫“抻着”的感觉?台词既然要吊儿郎当,又怎么较劲?
“我差不多能理解程导的意思吧。”
白桃看俞悄纳闷的模样,就像内行看外行似的,觉得他好玩。
“不过确实挺难的,接承衍哥的戏,他气场太强了。”
“是。”俞悄点点头,“普通发也是强者级别。”
“你别逗我笑!”白桃给了他一下,“我剧本呢?帮我找一下。”
瞿承衍的普通话,就是全《天王》的第二大难题。
正式开拍前,俞悄听他说话怪费劲,只觉得好玩。
拍他第一场戏时全剧组都笑了。
瞿承衍的第一场戏,就是段朝和温崎的重逢剧情。
段朝在温崎做场务的剧组当群演,出了一点小意外,脑门被撞了块淤青。
温崎帮他处理,越看他越眼熟,又瞅见段朝耳朵后的小痣,心就跳起来了。
“你这颗痣……”白桃虚虚戳一下瞿承衍的耳朵根。
瞿承衍捂着脖子回头:“什么寄?”
“啊?”白桃当场被带偏,立马扶着肚子蹲下了,摆手示意停一下。
瞿承衍和白桃对着道歉,程立方还笑着在那学:“什么寄?”
瞿承衍拍戏进状态时,或者背长台词,为了不影响表演,说着说着就开始冒粤语。
他和叶幸司第一场对手戏,是哥俩儿谈心说理想,瞿承衍有一长段独白。
他说完该叶幸司开口时,叶幸司张了张嘴,还是没压住笑:“抱歉哥,我没听懂。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我说什么来着!”白桃坐在程导旁边大声喊冤,“真的会忘!忍不住就想做阅读理解!”
“唉。”瞿承衍也笑,叹口气抱住胳膊,做无奈状。
几场多对白拍下来,全剧组都笑不出来了。
瞿承衍最大的问题不是说不好普通话,他说慢点也可以说清,但不可避免会让表演不流畅。
这还好克服,其他演员把台词背好,不管他叽里咕噜说什么,直接念自己的词就行。
“承衍有时候可以不用那么细啊。”
程立方专门说到过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是电影演员,屏幕越大,情绪越是向内爆发,一个眼神就是戏。你个人本身也是那种细腻安静的风格。”
“但咱们拍电视剧,时间线长,分割节点多,一集三四十分钟要讲一堆东西。”
“没有那么多的画面给你去细抠。你太细,接你戏的演员就很难接。”
程立方像敬酒时互相压杯似的,做了个沉到底往上接的手势。
“我是很喜欢你的表演,但咱们还是从全局考虑,好吧?可以适当的放开一点。”
“好,我也有感受到。”瞿承衍点头,“我颗以调整。”
“嗯嗯,颗以就行。”程立方有时候也爱逗人,“调吧。”
说是这么说,可一个人长年累月的习惯,怎么会说调整就调整,况且还是“向下兼容”。
俞悄之前只是大概有个概念,演艺圈里也有“歧视链”,大荧幕看不上小荧幕,舞台演员和荧幕演员,又各有各的门槛。
可他没有真正去思考过其间的区别。
看了一段时间瞿承衍的戏,再听程立方这么说,他大概咂摸出了些味道。
瞿承衍确实自带高级感,看他表演,只要忽略那蹩脚的普通话,是一种完全的视觉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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