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下,李观棋给永安灌了两瓢冷水,硬生生将永安从昏烧之中灌醒来了。
永安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软的没有一点力气,骨头缝都痛,后背一直冒冷汗,两眼发直,囫囵的听着李观棋与她讲话。
“有人追过来了。”李观棋说:“属下扮成公主逃跑,公主藏在此处,一定不要出来,若是被人发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命——若是有,公主要谎称是这山户的小女儿,万万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有机会,属下一定会回来找您的。”
永安现在这样子是逃不了了,他只能去引走这些人——他是把刚从宋知鸢那里学来的办法再用一次。
而眼下这里的山户已经都死绝了,这群人再回来找,也不会那么尽心,公主是有可能活下来的。
永安烧的昏昏沉沉,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点头。
李观棋东找西找,最后找到了一处大米缸,将永安塞到了米缸里面去,然后自己换上了永安的衣裳。
他高挑,身量单薄,永安的女子衣裳他也能硬生生塞下去,单薄的纱衣裹着他劲瘦的腰与笔直的腿,紧绷的弧度下是雪色的肌理,薄纱下隐约可见两点粉红,为了像是个女人,他还将发鬓垂散下来,只在头顶上插了一根永安的金簪——抬眸间,竟有几分雌雄莫辨的美。
他安顿好一切后,连忙从房中跑出去,为了避免别人盯上此处,他还放弃了山户家的棉衣,只穿着永安的纱衣便跑出来。
他骑一匹马、牵着一匹马跑,中途还放走一匹马,用来迷惑敌人。
他跑出来的时候,头顶上的三只鹰一直跟着他,不管他骑马跑到哪里,它们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不断地发出鹰唳。
它们定是在吸引旁人过来。
可惜李观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手里也没弓箭,不然若是
能射下来,也能使他不被发现——但是转念一想,发现他也好,最起码长公主安全了。
李观棋思索间,又抽了马匹一鞭。
只是临到出山的时候,他想了想,没有走大路。
这群人连山脚下的山民都会杀干净,怎么可能会放着一条路让人跑呢?
他想了想,决定从树林中往外穿行——他进了树林里,头顶上的鹰也会失去方向,这样更方便他逃跑。
李观棋就这样一头钻进了树林里。
鹰隼在空中盘绕,羽衣在树枝上挂碎,马匹的脚步不曾停下,缸中的永安又一次昏迷,寂静的夜里,每一个人都在尽力奔逃。
——
是夜。
头顶上的圆月被树枝切割成碎片,鹰隼的身影偶尔出现,李观棋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他只知道,马蹄声越来越近了。
他无暇回头,因为树林中杂乱的树枝对着他的头面抽来,他只能用手臂掩盖,身下的烈马逃得飞快,他被颠的坐不直身子。
头顶上的鹰隼声盘旋绕过,不曾甩开片刻!他骑着马无头苍蝇一样跑,直到某一刻,一支箭从旁边飞来,直插进骏马的脖颈!
骏马前扑倒地,他也在地上滚了两圈,脑袋重重砸在地上的时候,他听见了几声口哨声,几个穿着甲胄的士兵骑马追来,而为首的却是一袭白袍的林元英,林元英追过来的时候,高声喊道:“活着吗?将军要活的!”
将军要活的!
这时候,最前方的士兵扑下来,冲到李观棋的面前来,一抬手,将趴在地上的人翻出来,后怒骂一声:“是个男的!”
追了这么久,竟然不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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