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怎么能做官呢?
她不是没听过女人做官,但上一个做官的女人是林元英,是在宫里女扮太监的多年的人,是长安里臭名昭著的鹰犬走狗,与她们这些闺阁之女完全是不同的人。
可是突然有一天,宋知鸢也跳到了那一条线上去的时候,宋娇莺才惊觉,她与宋知鸢不一样了。
不行啊,不行啊!
宋娇莺害怕了。
她完全比不上这个人了!
午时左右,她在做什么呢?她在膳堂里做糕点,但宋知鸢却要去做官。
这怎么能行呢?女人怎么能做官呢?女人做了官,她还如何跟宋知鸢打呢?
宋娇莺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之前还跟孙公子商议,想让孙公子去替她害宋知鸢,之前孙公子一直在犹豫,她也一直在加码,但现在,想来不管她加码多少,孙公子都不敢了。
她知道如何毁掉一个女人,但不知道如何毁掉一个官员,后宅与朝堂泾渭分明,宋知鸢跨过去了,她站在河岸的这边,只觉得茫然。
她心里慌,所以又一次派人去细细打探,花了不少银子,终于从看茶丫鬟嘴里挖出来父亲与齐山玉在说什么。
原来是宋父和齐山玉两人商讨一番,觉得宋知鸢既然已经当上了官员,他们就不该继续把宋知鸢赶到外面去了——好歹宋知鸢还是宋家的血脉,她姓宋,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们应该将宋知鸢接回来。
一个女儿可能要不上什么价格,但是一个做了官的人价值就不言而喻了。
但是宋知鸢与宋娇莺之间矛盾严重,两人无法共处,所以宋父和齐山玉商议,打算先将宋娇莺送走,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生活。
这也算是宋父和齐山玉给宋知鸢的补偿——你之前不是因为讨厌宋娇莺才离开府门的吗,现在我们将宋娇莺赶走啦,你应该高兴了吧?
宋娇莺如坠冰窟。
当宋知鸢还只是个女人的时候,她们两个相争,宋父和齐山玉都当时女儿家的玩笑,都不太在意,但是,当宋知鸢突然变成女官的时候,不需要宋知鸢去说什么,宋父和齐山玉自己就对她动手了。
她瘫软在地上,一句话说不出。
要被送到庄子里去,那她会有什么样的命运呢?
她想,她终究还是斗不过宋知鸢吗?
——
宋府是这样的光景,而北定王府,则是另一番光景。
回了府的北定王坐在书房之中一言不发,只沉默的看他的密函。
密函上说,廖家万花城在屯兵。
屯兵!
多么危险的事,可坐在书案后的北定王像是丢了魂一样,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密函,不知道在盯什么,半天也不翻一页看。
他唯一做的,是每隔一刻钟,便唤人去问问宋知鸢在做什么。
他不是想宋知鸢,他只是在了解敌人动向。
侍卫便一次次的往返,和耶律青野禀报。
“宋姑娘去了司农寺。”
“宋姑娘去了长公主府。”
“宋姑娘在长公主府做宴,宴请那些同僚。”
“请了很多人,正在挨个儿送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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