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开荤了、开始馋男人的感觉吗?
确实有点难熬,怪不得永安离不开男人,也怪不得后宫的女人发疯。
她混混沌沌的坐起身来,透过木板往外一看,瞧见了正午的日头。
她竟是睡到了正午!糟糕,忘给那几个缸浇水了!
“蓝水!”宋知鸢匆忙起身,叫蓝水进来给她打扮。
蓝水从门外行来,一边给宋知鸢挑衣裳,一边回头问:“姑娘可要饮杯水?”
结果一回头间,蓝水正瞧见宋知鸢下榻,抬眸时,蓝水瞧见了一张潋潋滟滟的面,像是经了一场雨、吃饱了水的海棠,花枝沉甸甸的垂下来,娇艳中又带了几分湿漉漉的色气,泪染均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蓝水怔了一分,心说姑娘以前也是貌美,却不像现在这般,这般——
“蓝水?”宋知鸢已下了榻:“快些收拾。”
蓝水赶忙替宋知鸢打扮,一切就绪后,宋知鸢照例说要去找永安玩儿,然后甩下众人,坐着长公主府出来的马车,一路跑向北定王府。
夏日烈阳将地面照的几乎冒出干烟,车轮辘辘碾过石砖,行的太快,车檐上挂着的铃铛叮叮当当的撞,坐在马车里的宋知鸢也左右的摇晃。
出行匆忙,马车上没来得及装冰缸,车厢里一阵闷热,宋知鸢坐在其中,只觉得口干唇燥,头脑发晕,有点像是醉酒、不,有点像是——
像是昨日间在宴会上喝过宋娇莺给她的那杯毒酒的感觉。
指腹间渗出细汗,意识逐渐模糊,外界的声音渐渐飘远,飘远——
“宋姑娘。”马车外有人喊道:“到了。”
宛若一阵惊雷,将宋知鸢惊醒。
她伸出汗津津的手,从案上拿起一杯清水饮尽,定了定神后从马车下来,经由后门,小心进了北定王府,一路心焦的疾行去她的种植房。
她怕耽误她的润瓜,时间本就不够,太后又催得紧,她身边麻烦一堆,除去一个不靠谱的长公主以外,唯有一个润瓜是她真切握在自己手里的。
宋知鸢越走越快。
北定王府处处都是北定王的私兵,长枪林立的杵在烈阳之下,宋知鸢来了,放哨的侍卫便低下头行礼。
宋知鸢穿过长廊,绕过水亭,一路畅行无阻,无人拦她,甚至没人通报。
她到种植房时,房中一片闷热潮湿,还无光,她前脚踏入门槛,焦躁的步伐便是一顿。
她瞧见里面有一个人,正在给缸中浇水。
厢房内只点着一根蜡烛,一片昏暗之中,只有那一点橘红色的光芒,照着对方的眉目锋锐的侧脸,对方身穿玄色织锦飞龙鳞,其上银丝似流水般流动,他转身时,明明暗暗的火光在他面上跳跃,竟有几分浮光掠影般的惊艳。
“王爷在此——”宋知鸢跨过门槛,正瞧见北定王手中执着一水壶,在缸中浇水,她喉咙里的“作何”就变成了:“替臣女浇水吗?”
耶律青野神色平静微微颔首:“既事关北江,本王只当上心。”
话里那意思,并非是为宋知鸢做事。
宋知鸢快步行过来,感激的话一箩筐的往外冒,随后从北定王手中接过水壶,转而来亲手给缸中润瓜浇水。
缸都比较低矮,人要弯下身子,蹲在地上浇水,还要用小铲子翻土看湿润程度,宋知鸢低下身去做这些的时候,耶律青野就站在她身后。
他一低头,就可以看到她后颈。
她的后颈干净白皙,其上没有一丝油脂气,像是一块玉,其下处一块微突的圆骨,黑色的发鬓齐齐整整的盘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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