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睡不着,不说这厂子是我大半辈子的心血,就说厂里的员工都跟我家人一样,因为我的无能下岗吃不上饭,我真是太对不起他们了。”
“魏哥,您把厂子经营得很好,我盘下来后就一个条件。”
“只要林老板愿意接手,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您可以留下来帮我继续管理厂子,毕竟这方面你比我有经验多了。”
“好好好……”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哭得浑身颤抖,不是难过,是太高兴了,“谢谢您,林老板,我肯定会好好干的。”
中午林子君就在厂里小食堂吃的饭,下午和魏厂长以及厂里几个分管开会商议了后续工作,结束后,开车回家,路上先给林子萍和钱多多打电话说了这事儿,虽然她们只是合伙开服装店,但服装厂事关店里以后的货源事宜。
林子萍和钱多多自然信得过林子君,也就没多说什么,聊了两句,把电话挂了。
遇红灯,林子君正要拨通顾云舟的二哥大,包里的寻呼机响了,是家里的座机,林子君连忙回过去。
钱春花在电话那头着急地喊:“子君,不好了,出事了,刚刚你二哥打电话来家里,他说时峰时杰不见了。”
林子君心里咯噔一下,绿灯亮了,她也没反应过来,直到后面的车辆按喇叭,她才赶紧重新启动车子,“怎么会不见呢?不会偷偷坐车回锦市了吧?”
“你二哥钱夹里少了几百块钱,多半是时峰时杰拿去买票了,你二哥和小赵已经去广市火车站了,他们让我们也去火车站堵人。”
“那行,我现在就去火车站,妈你让云舟送你过去,”林子君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往火车站方向开,安慰小老太:“妈,你先别太着急,时峰时杰机灵着呢,肯定不会有事的。”
钱春花嘴上说好,声音却控不住地发抖,“子君,你也别着急,开车慢,慢点。”
挂断电话,林子君踩下油门,一路抄近道,脑子里回响的都是她妈说的那句话:火车上拍花子太多了。
林宏满在派出所上班,林家对拐卖人口犯罪比一般人家更了解,建国后,拐卖人口犯罪消失了一段时间,进入八十年后再次抬头,迅速进入到高发期,从几个省份蔓延至十几个省份,从单一贩卖演变成团伙犯罪,并设有秘密中转站。
火车就是这项犯罪最主要的秘密中转站之一。
像俩侄子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都过了不记事最佳抱养的年龄,一旦让人贩子拐走,只有两个下场,一个是打残打废街边乞讨,还有一个就是器官贩卖。
不管哪个,林子君光是想想就冷汗直冒。
到了火车站,林子君直奔候车厅服务台寻求帮助,“同志,你好,可以帮我查一下今天从广州那边发来锦市的所有车次吗?……”
“小姑!?”林时杰听到林子君的声音,从服务台后面的办公室跑出来。
林子君一回头,看到小侄子哭得满脸泪水鼻涕,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身上带着血,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林子君声音发颤地问:“时杰,你,你哥呢?”
钱春花一进候车厅,看到站在服务台前面的林子君和林时杰,悬着的心才刚刚落下,目光所及,小孙子身上怎么有血?!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
他哥呢?!
钱春花被吓得有些恍惚,还没缓过来,人已经往服务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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