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带许巧燕来城里见公婆走亲戚,理论上贾忠实应该是不认识许巧燕的。
可偏偏巧了,贾志文抛妻弃子后,许巧燕上城里找他要说法,贾忠实正好遇到她。
他躲了起来,没说自己是贾家亲戚,偷偷记住这个农村陈香莲的长相,打算走亲戚时拿来当谈资。
当时贾忠实还在心中偷笑,幸灾乐祸极了,自己那个心高气傲、看不起人的侄子居然会娶个农村女人,真是太好玩了。
几年过去,就在贾忠实快要忘记农村陈香莲时,又遇到了已经大变样的许巧燕。
贾志文在听到贾忠实的话后,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又嫉又恨,心头像是被人浇了硫酸。
许巧燕这个村妇怎么能过得这么好!
他现在每天在单位溜须拍马,回了家还得对城里老婆做小伏低,削尖了脑袋四处钻营,一个月到手也不过才百十来块,吃顿好的、买件
好衣服就没了。
被他抛弃的许巧燕反而开了家粉条厂,自己当起了老板,每个月比他这个城里人挣得还多,这还有天理吗?!
贾志文气得好几个晚上都没睡好。
他还四处找人打听要怎么举报农村办厂的个体户,想把许巧燕的粉条厂搅和黄了。
过了几天,贾志文从满腔翻滚的硫酸中冷静下来,意识到也不是非得给许巧燕背后使坏才行,他是不是也能沾点光呢?
毕竟他和许巧燕可还没离婚,这粉条厂赚的钱应该也有他的一份。
当初两人扯结婚证时是在县里的公社办的,这年头没有信息联网的说法,各地的政务数据还处于封闭状态,就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加上此时交通和通讯不便,信息流通受限,相隔百公里,就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社会。
于是,有人就像老母鸡下蛋一样,东边结个婚,西边扯个证,南边办个席,北边生个娃,处处都是他家,村村都有丈母娘。
贾志文听说过有人这么操作,心里羡慕不已。
如今他也有机会了,城里一个家,村里一个家,两边拿好处,一点也不耽误。
虽然贾志文在城里结婚时是扯了证的,但县里又不知道,理论上来说,他和许巧燕还是夫妻。
既然是夫妻,是不是也该让他从粉条厂拿点钱?
想到这里,贾志文心里像揣了块火炭,热乎乎的,烧得他坐立不安。
可是平时城里媳妇管得严,贾志文没借口回村,好不容易找机会和他妈串通口供,说他要去村里舅舅家送东西,这才能在初三去找许巧燕。
只是没想到,许巧燕现在变精了,居然对他抛出的“回城团聚”的诱饵无动于衷。
贾志文心里又气又恼,这女人可真不识相!
看看许家新起的砖瓦房,再看看村里的粉条厂,那都是一摞摞的钱啊!
人可以不要脸,但不能和钱过不去。
急切间,贾志文想出了新主意,只要把灵灵带走,许巧燕这个当妈的还能不听他的话吗?
自古男人对自己抛弃前妻所生孩子的感情有限,极端些的恨不能这个孩子赶紧死掉,不要留在这个世上耽误他的新生活。
贾志文虽然还没极端到想要弄死灵灵的地步,但对这个从没养过的女儿,他的父爱有限到还不如有爱心的陌生人。
捏着这个女儿,就像捏着一个小人质,啊不,分明是摇钱树。
但没想到,农村丈人居然会护着外姓孙女,真是倒反天罡了。
贾志文被许大舅的烧火棍打得狼狈不堪,一路逃到了村外,见身后没有许大舅的身影了,他才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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