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徒劳地去扒拉许大舅的手。
许金财的老娘媳妇反应过来,哭喊着扑过来:“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
许大舅松开手,许金财跌倒在地,金贵的西服沾满了菜汁和泥土。
“滚!”
许大舅暴喝一声,许金财一家人狼狈地钻进人群,头也不回地逃窜出门,留下满地狼藉。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有和许大舅家关系好的人就下来帮忙打扫院子。
许大舅喘着粗气,余怒未消,问许巧燕:“你哥呢?”
有人来闹事,家里却只有老人和女人小孩在,要不是他回来得及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
提到表哥,许巧燕脸上露出忿忿之色,想要说什么,大舅妈抢先道:“他晌午就出去了,不在家,不知道许金财来家了。”
许大舅皱着眉头问:“他不在家待着,出去干啥?”
灵灵童言无忌地抢答:“舅舅去摸牌了!”
听到这话,许大舅气得一个倒仰。
他大清早出去收菜送货,被拖拉机颠得一把老骨头都散了,结果儿子居然出去赌钱?!
“你去把他给俺叫回来!”许大舅怒道。
灵灵清脆地应了一声,小跑着就出去了,她知道村里赌钱的地方在哪儿。
许大舅缓过气来,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哪来的钱去赌牌?
许大舅顺口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许巧燕欲言又止,而大舅妈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
见状,许大舅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拉开门进了堂屋,从腰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柜子,从里面翻出一个布包,打开层层裹着的布,取出里面的钱,他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开始点数。
这钱是用来在收菜后给村里人结账的,具体数目只有许大舅清楚。
他数完钱,发现里面少了百十来块,因为少的都是毛票,看起来并不显眼。
“谁让你动我柜里的钱了?!”
许大舅冲到大舅妈面前,气得呼哧直喘。
要知道这个柜子的钥匙只有他和大舅妈各有一把,而柜子的锁完好无损,唯一的可能就是大舅妈开锁从里面取了钱。
东窗事发,大舅妈捂着脸直哭。
“你哭什么?!俺不是和你说了,柜里的钱是要给人结账的,不能动,你咋都不和俺说一声,就把钱拿去给二子耍牌了?!”
“二子”是指表哥,他在家中排行老二,平时家里人不喊大名,而是亲昵地喊他“二子”。
大舅妈委屈地抽噎道:“他在家待着憋屈,想出去摸两把牌,没钱别人不带他耍……”
表嫂阴阳怪气地说:“他在家里待得憋屈,俺成天在家带孩子就不憋屈了?家里来人闹事儿,连个大男人都没有,还要俺这个喂奶的拦着人,屋里老的老小的小,要是让人进了屋,全家都别活了!”
大舅妈被臊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许巧燕在一旁看着是又可怜又可恨,想撒手不管,可那毕竟是她妈。
“爹,先别管二子了,他拿了你多少钱?俺给你垫上,别误了你给人家结账。”
许大舅问她:“二子找你要钱没?”
许巧燕抿了抿嘴,在大舅妈哀求的目光中还是说道:“要了几次,后面俺就没给了。”
许大舅怒不可遏,合着老二赌钱的事儿全家都知道,就瞒着他一个人啊。
他不再说话,满院子地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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