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得越来越广,甚至有人在走亲访友前专程来买罐头,作为送人的伴手礼。
罐头好吃量大,肉量满满,是很拿得出手的一份礼物。
罐头厂加班加点地赶生产,白天黑夜都有人在值班,房顶的烟囱里冒出的烟就没停过。
贺明珠大手一挥,给罐头厂的所有工人都发了二十块的奖金,一时间,女工们沸腾了。
“二十块啊!这奖金和工资一样多呢!”
“这个月能挣四十块钱!真是想不到,之前每个月连十块钱都挣不到,现在居然能挣到四十块啊!”
“哈哈哈,我今天就要让我家那口子给我端洗脚水!让他看看我们家到底是谁挣得多!”
财务室外,女工们拿着装钱的信封,面露喜色,说笑间嗓门响亮,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信封不厚,装了四张崭新的大团结,是贺明珠特地让人去银行换的新钱,闻起来还残留着刚出厂的新钞票所特有的油墨气味。
“我男人总说是他养活家里,天天摔摔打打,不是骂鸡就是打狗……现在好了,我也是有工资的人,我也养家!”
“真好,有钱就是好,说话都有底气了。”
“以后我就跟着贺厂长干了,谁也别拦我,我可不回饼干厂了。”
“你小声点,要是让老厂长听到,他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老厂长是好人,可我们总要过日子嘛!再说了,我前两天见着老厂长了,老头子看着精神好得很,还问我有没有内部渠道买罐头哈哈哈哈!”
女工们叽叽喳喳地聊天,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连工资带奖金能拿到四十块钱,这还是罐头厂刚开始正式生产。
等时间久了,还不知道这工资奖金会涨到多高呢,说不定哪天她们的工资比矿工还高呢。
原本这个时间点该下班了,可女工们都没走,反而在将信封收好后,又回到了生产车间,以格外严谨认真的态度洗手消毒后,加班加点,动作麻利地制作罐头。
“大家看起来都很高兴呢。”
隔着厂长办公室的窗户,贺明珠看到车间热火朝天的氛围,不由被这气氛所感染,也露出了微笑。
杨冬梅笑着说:“大伙儿可太高兴了,原本以为奖金发个五块十块就很多了,没想到能发二十块钱。之前还有人找我抱怨工作太累了,现在提都不提,还说让我多排班,她们要做更多的罐头呢。”
贺明珠忍不住笑得更深了。
和后世相比,八十年代的人或许见识少,观念老套,思想还停留在过去。可他们却有着一颗宝贵的赤诚之心,明亮而充满希望,有一股珍贵的永不停歇的精气神。
物质虽然艰苦,但精神却依旧坚韧不拔,像是乱石中生出的青竹,只要有一点雨露阳光,就能展现出惊人的力量。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罐头厂销售爆火、供不应求时,厂里第一时间选择将盈利与工人分享。
收到奖金后,朴素的报答观让女工们决心要回报厂里,而回报的方式就是生产出更多的罐头。
虽然在罐头厂起步阶段时,厂里和女工的关系并不算融洽,甚至因为严苛的管理而导致双方摩擦不断。
除了偷懒女工外,之后陆陆续续还有其他人也离开了厂子。
在艰难地度过了磨合期后,罐头厂和工人终于达成相对融洽的状态,大家各退一步,咬着牙互相忍耐,颇有种为了孩子而无法离婚的怨偶感。
直到现在,一笔大额奖金像是天降的粘合剂,消除了双方对立的鸿沟,将厂里与工人牢牢黏在一起,双方从此利益与共,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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