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国喝道:“老二!你瞎教什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贺明军不服气,呛声道:“你自己要当老实头,别连累全家!对付这种人,就是要打到他服,打得他认怂为止!打不死就往死里打!我就不信了,谁的骨头比铁棍硬!”
玉面罗刹难得发威,眉眼间都是煞气,要是饭店的常客看到现在的贺明军,估计都不敢认,这还是那个成天和老费厨师斗嘴的人吗?
贺小弟没见过贺明军发火,怯生生地往后退了退,小动物似的躲到齐家红身后,齐家红安抚似的拍了拍他。
贺明国毫无惧色,他从小和贺明军打习惯了,对他的凶相视若无睹,反而还骂道:
“你就那么想蹲局子?!看到别人被严打抓起来,你是不是也皮痒了!?”
贺明军冷笑一声:“总好过被人欺负到头上!你愿意做缩头乌龟是你的事,我可受不了这种气!”
贺明国怒道:“你——”
眼见两个哥哥的火气越来越大,贺明珠猛地站起来,啪地一拍桌子。
“你们俩吵够了没?要是没吵够,滚出去打一架好了!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话,什么时候再回来!”
贺明国和贺明军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一停。
贺明军好气又好笑地说:“老三,你到底跟谁一伙儿的?”
贺明珠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从小打到大,你们俩没打烦,我看都看烦了。再说了,明明是在说我的事,你们俩怎么能又吵起来啊?合着还没迎敌呢,我们家里先乱起来了呢,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贺明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还不是老大说话太气人……”
贺明国也冷静了些,平复了一下心情,努力把话题掰回正轨,对贺明珠说:
“你二哥有句话说得对,你确实是太鲁莽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和家里不商量一声,自己就去找姓巩的?万一保卫科要是真给你关禁闭室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贺明国甚至有些后怕。
贺明珠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闯到矿上闹事,要是真出了事,家里甚至都来不及去救人。
贺明军难得和贺明国站统一阵线,同样说道:“你就算不想告诉老大,也好歹和我说一声,有你二哥陪着,谁也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什么叫“不想告诉老大”,什么叫“好歹和他说一声”?合着他这个大哥就非得被排除在外?
贺明国瞪了贺明军一眼,忍了忍,不想破坏现在的和平局面,没说话。
贺明珠好笑地说:“得,现在你们俩成一伙儿的了。”
贺明国和贺明军嫌弃地对视一眼——
谁要和他一伙儿啊!
贺明珠没拿这个话题打趣太久,转而说道:“我是特地不告诉你们的。”
贺明国和贺明军同时皱起眉毛,两张相似的脸上露出不解神情,异口同声地追问:
“为什么?”
贺明珠小狐狸似的笑了。
“当然是因为,我必须是以‘弱者’的身份闹事呀。”
贺明珠孤身一人前往办公楼,那叫苦主上门讨公道,虽然她只有一个人,却站在了道德的高地,法理和情理上都占理。
——瞧瞧,堂堂一个副矿长把因公牺牲的矿工遗属都逼成什么样了?
瘦伶伶的小姑娘,独自面对发福的中年男人,面对强权而不畏缩,勇敢地为家人发声。
即使她说的一些话不太中听,可在大众眼中,怎么看怎么都是巩副矿长恃强凌弱,欺负人家一个孤女,忒不要脸了。
可以说,生而为人基本的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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