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巩为什么要针对她?红包给的不够?”
“不止是红包的问题,之前他强行把三产房子收回来,要开什么一矿饭店,结果根本就没人去吃饭,矿上的拨款全打水漂了,你说他能不恨吗?”
“你说的不全,他那饭店之所以黄了,是因为贺家开了新食堂,把客人都抢走了……”
“一家饭店而已,能花多少拨款?以前三产干黄的店多了去了呢。他一个副矿长抓着这点小事儿不放,也够小心眼的啊。”
“那你就不懂了,人家要的是面子,面子,懂不懂……”
“瞧瞧他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副矿长欺负矿工遗属,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一矿还要不要脸了?局里会怎么看我们?!”
“你小点声……那可不是普通矿工遗属,当年她爹牺牲的时候被全局表彰过,而且这姑娘和报社有关系,上过报纸,一个搞不好,她还真能找记者告状去……”
办公室外的说话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但仍有只言片语飘进来,钻进巩副矿长的耳中。
他略微冷静下来,但面色依旧紧绷,一双眼若有所思地盯着贺明珠。
贺明珠无所畏惧地瞪回去,挑眉问:“你想好要道歉了?”
巩副矿长的表情差点没绷住,下意识地就反驳:“你才要给我道歉!”
贺明珠一摊手:“你要是这么说,这事儿就没谈下去的余地了。如果连最基本的道歉都做不到,那我也只能用尽关系和手段,来给我们家讨个公道了。”
说罢,贺明珠站起身,作势转身要走。
巩副矿长被她提到的“关系”二字惊得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就快走两步,伸手拦住贺明珠。
“等等!”
贺明珠拨开他的胳膊,依然要离开:“等什么等,我等的时间已经够长了,我给的机会也够多了。巩副矿长,从此以后,我们各凭本事,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她转头看了巩副矿长一眼,似笑非笑地低声说道:“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巩副矿长,你说,我们之间谁是光脚的,谁又是穿鞋的呢?”
这还用问?
巩副矿长的眼睛都瞪大了。
当然他才是那个处处受限的穿鞋人啊!
“等等!我道歉,我道歉!你先别走,有话好好说!”
办公室外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没想到贺家这个小姑娘居然能真的逼得巩副矿长当场道歉,一时间众人的下巴都惊掉了。
贺明珠停下脚步,问道:“你要说什么?”
巩副矿长艰难地堆出一脸笑,把贺明珠拉进办公室:“来来来,我们在办公室里说……”
无视众人期盼的目光,他关上办公室的门。
贺明珠双手环胸,并没有按巩副矿长的意思坐到沙发上,而是站着,又问了一遍:“你要说什么?”
巩副矿长坐回办公椅上,双肘撑在办公桌上,手掌用力地搓了两把脸,这才打起精神。
“我看错人了,算你厉害,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不闹事了?”
巩副矿长终于意识到,他的一时意气之争给自己的前途带来了多大的隐患。
如果贺家只是普通矿工家庭,如果贺父不是因公牺牲,如果贺明珠没有开饭店上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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