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愿意腾出厂房来对外租赁。
贺明珠想到了校办工厂和街道开办的小集体工厂,没有国企输血的情况下,这些小厂子更有可能已经空关,能够对外租赁。
然而,正当贺明珠踌躇满志时,突然,矿上有人通知她
——贺明珠和贺小弟的工亡子女补助被取消了。
“哎哎哎,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一矿办公楼,有人不顾门卫的阻拦,目标明确地冲向三楼的领导办公室。
门卫在后面死命地追,但还是没追上,眼睁睁看着对方气势汹汹推开了副矿长办公室的门。
“哐”的一声巨响,正在喝茶看报的巩副矿长被吓得一激灵。
他不悦地抬头看去,是贺明珠,怒气冲冲地瞪过来。
巩副矿长一时有些心虚,色厉内荏地喊:“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但贺明珠非但不走,反而还上前一步,堵在他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就是你让财会室取消了我家的工亡子女补助?”
巩副矿长眼睛一转,说道:“工亡子女补助是国家发给家庭困难的矿工遗属,不是给你们这种投机倒把的小商小贩!我不找你算账就已经是看在你是本矿子弟的份上了,你还敢上门来找我?!”
贺明珠毫不示弱地说:“我有个体户执照,一举一动都符合国家规定,公安局
没有给我定罪,你凭什么说我投机倒把!”
“我来之前查了规定,工亡子女补助的发放对象是因工作原因死亡职工的未成年子女,并不区分家庭是否困难,这是国家对工亡职工家属的补偿——你又凭什么说取消就取消?!”
巩副矿长语塞一瞬,马上就说:“你不是做生意很挣钱吗,怎么还惦记补助这点小钱?我告诉你,你这是资本主义思想作风的严重腐蚀!吃社会主义,占社会主义便宜!”
办公室开着门,贺明珠和巩副矿长的争执声传到了走廊,引来其他人的围观。
贺明珠针锋相对:“你不是在取消补助,而是在试图取消我家的工亡子女身份!”
“我父亲因公牺牲,一辈子奉献给了煤矿,换来的却是对他的全盘否定!工亡子女补助说取消就取消,下一步是不是要撤销对我父亲因公牺牲的认定?我争的不是十块钱的补助,而是我父亲身后的荣誉!”
“一矿去年的总产量超过一百万吨,总产值超过两千万元,难道矿上就很缺这十块钱吗?!”
“我可以不要补助的钱,但这个工亡子女的身份,你必须说清楚!”
听到这话,门口围观的人群忍不住讨论起来。
“是啊,怎么能随便取消工亡子女补助呢?”
“这样可不好,要被工人知道了,以后工作还怎么开展?”
“不就十块钱吗?给她不就是了,矿上还差这点钱啊?”
“人家都说了,不是为了这十块钱,就是要争一口气。”
办公室内,巩副矿长被问的哑口无言,贺明珠步步紧逼。
“巩副矿长,您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矿领导,为什么要点名道姓地针对一个普通矿工家庭呢?为什么要故意整治我家呢?”
巩副矿长急忙打断她:“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整治你家了?!”
贺明珠说:“我大哥接了我爸的班,现在也是一名采矿工人,因为工作认真负责,还评上了先进。但就在这周,他突然被连续安排上了一周的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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