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人家是个体户开的饭店,那服务员态度是真好,说话轻声细语,脸上带着笑,让人看着都心情好。”
问话的人心动了,又确认一遍:“真有你说得这么好?”
张向党没耐心了:“随你信不信,去的人少更好,省得有人和我抢位子。”
他不说则已,一说这话,反而激得别人更想去了。
等到
了乌金年代,店里人声鼎沸,十几张桌子被坐了个满满当当,连插缝的空当都找不着。
来人站在门口犹豫,身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您是自己来用餐,还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来人忙说:“就我,我自己。是不没地方坐了啊?要不我改天再来吧。”
服务员笑着说:“有位置,您跟我来。”
他带着客人向大厅另一侧走去,穿过青石般的月洞隔栏,来到一处独立的小厅。
这里错落有致地摆着桌椅,只有两人座或四人座;窗前是一张长桌,配了一排的高脚凳。
来人来得不算早,小厅里三三两两坐着人。
和隔壁熙熙攘攘的大厅相比,这里气氛格外闲适宁静,初冬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让人忍不住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我就坐这儿吧。”
来人挑了张靠里面的高脚凳,捡起桌上的餐单,翻了翻,说:“给我上一盘烧羊肉,再来一碗菜饭,汤你看着上吧。”
服务员拿了点菜单子,走到忙得热火朝天的后厨,将单子交给贺明军。
贺明军看看菜单,转头冲里面喊了一句:“费师傅,您抓紧点儿,后面单子都快堆成山了。”
大冬天的,费立广满头是汗,累得呼哧带喘,断断续续地说:
“你、你小子不地道,让我一老人家做全部的菜,你给、给我赶紧过来帮忙!”
费立广嘴贱,仗着自己年纪大,成天在嘴上占人便宜。
他还一身的臭毛病,在新中国想摆旧社会的款儿,不是指使这个给他泡茶,就是吩咐那个给他烧泡脚水,拿自己当奴工制的大师傅。
贺明军不惯着他,直接把做菜的活儿都推他头上——你不是话多吗?人闲嘴碎,忙起来就好了。
费立广想耍赖不干,贺明军就凉凉来一句“我看费家酒楼的传人也不过如此”。
气得费老头直咬后牙根,一肚子的话都吞回去,咬牙切齿地接着做菜。
“我、我还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和你妹妹一、一丘之貉,一笔写、写不出两个贺字!”
贺明军只当没听到,转头冲服务员一乐。
“别理他,费师傅撒娇呢。”
费立广差点把刀砍自己手指头上。
撒、撒娇?
你说谁撒娇?!
服务员抿着嘴笑,真诚地附和道:“人老了就是容易敏感多情,你多哄哄他就好。”
费立广声嘶力竭地喊:
“你、你们这帮、小、小兔崽子!”
贺明军对服务员说:“行了,平波,厨房有我呢,你去前面忙吧,对了,把这两盘菜送到大厅。”
服务员,也就是纪平波,稳稳接过了菜,说:“那我过去了。”
费立广:“……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
贺明军敷衍地说:“行行行,我这就来帮你,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要人哄,真是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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