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块炸得焦黄微弯,形似瓦块,上面裹了一层红亮浓稠的的糖醋汁,一口咬下去,鱼块酥而脆,细小的鱼刺已经被炸软了,嚼一嚼就能吃,剩下的大根鱼刺也很容易剔除。
糖醋汁调得浓郁黏稠,味道酸甜可口,即使是不爱吃甜的人,也忍不住被这酸中带甜、甜中带酸的口感勾得一尝再尝。
吃完一块的糖醋瓦块鱼,阿布日古大爷意犹未尽,又夹了一块香辣鱼块。
与糖醋的不同,香辣口味的鱼块上撒着细细碎碎的青红椒,没有了糖醋汁的浸润,炸过的鱼块吃起来更加酥脆,几乎能听到牙齿咬下去时“咔嚓”的声音。
鱼肉沾了青红椒的味道,吃起来有一丝丝的辣意,但又不会辣到让人满头大汗,只会引诱食客吃下一口,接着再来一口。
贺小弟吃饱了,就让齐家红从碗里给他分了一小块鱼肉尝尝味儿。
他吃完糖醋味的瓦块鱼,唆着筷子头,表情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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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红注意到他的表情,关切道:“怎么了?想上厕所?”
贺小弟抬头看看大嫂,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
“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再吃点。”
齐家红失笑,拍拍他明显凸起的小肚子,劝道:“吃饱了就不要勉强再吃,不然吃多了会消化不良,你肚子会难受的。”
贺小弟认真地想了想,坚强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吃乳酶生!”
当贺小弟还在争取多吃点时,下一道菜又上来了。
一道又一道的菜流水似的送上桌,都是舍得下料的硬菜,每一道都能在宴席上作为大荤登场。
牧民们从口外赶着羊群来到矿务局,一路吃着干巴巴的馕饼肉干,风餐露宿,此时见到这一桌子的大菜,甩开腮帮子吃得飞起。
有酒有肉,还有久别重逢的故友之子。
一群大肚汉放开了吃喝,吃得尽兴,喝得也兴起。
有人用蒙语唱起了酒歌,有人呼起了麦,小小的隔间关不住音乐和欢笑,将整间店的空气都搅得火热。
当田润花再一次端着盘子上菜时,有客人拦住了她,殷切问道:“别管多少钱,这桌的菜能不能原模原样也给我们上一遍?”
还有客人玩笑道:“把屏风撤了吧,大伙儿都乐一乐,让我们也欢迎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话还没说完,喝嗨了的牧民们端着酒出了隔间,满场花蝴蝶似的热情社交,搂着陌生的矿工兄弟疯狂劝酒。
虽然语言不通,但热情和善意能跨越一切语言的壁垒,直抵心灵深处。
矿工们下了班时间充足,不急着回家,便和牧民们拼起酒来。
都说草原民族酒量贼大,有的人不信邪,偏要把牧民灌倒,没成想,最后是自己先被灌倒,滑到桌下,抱着凳子要拜把兄弟。
有的人要和牧民学呼麦,学了半天像蚊子哼哼,自己还挺陶醉的,闭着眼睛在那儿哼着荒腔走板的歌。
还有的人教牧民划拳,一会儿是
九魁首六六六,一会儿是一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双方语言不通,也不知是怎么划起来的,有板有眼,也不管是谁输了,拿起酒杯就喝。
也有久经考验的酒桌老将,玩田忌赛马那一套,看哪个牧民被灌得差不多了,就上去劝酒补刀,喝得脸膛红通通的,止不住地大笑。
煤矿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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