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着:
“杀鸡、杀鸡,我得赶紧把中午的鸡都杀了……”
徐和平端过来了面和咸菜,把两个碗递给客人,说:“您点的面,慢用啊。”
对方却并不接咸菜碗,抓过碗和筷子,像是饿极了,吃相凶狠,一分钟不到就将整碗面都倒进了肚子,看得徐和平目瞪口呆。
客人吃完了面站起身,把碗往椅子上一放,看看徐和平,又看看店内的几个人,右手缓缓摸向鼓囊囊的后腰。
徐和平以为他要付钱,便说:“肉臊手擀面九分钱一碗,您给我一毛,我给您找钱。”
客人还是不说话,也不掏钱,徐和平觉得这人有点奇怪,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他上前一步,警惕地堵住对方可能逃跑的路线。
这时,远远地忽然传来一群人的声音,正是中午下班来吃饭的分矿职工们。
“和平,老曹今天准备做什么好菜?”
“宝根开始杀鸡了没?让他多弄点鸡血出来,我要吃辣炒鸡血!”
听到人群喧闹的声音,客人脸色一变,手从后腰抽出来,绕过徐和平,转身就跑。
这人还真是吃白饭的?
徐和平当即就追上去:“哎,哎!别跑,你把饭钱付了!”
他自诩跑得不慢,但逃单的那家伙跑得居然更快,没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身影。
徐和平扶着膝盖喘气,眼前是看不见尽头的青纱帐,玉米长得密密麻麻,根本看不见人影。
他突然心生不安,面前绿油油的玉米地里像是潜藏了无限危险,本能催促着他快点远离。
徐和平最后看了一眼,转身返回饭店。
店内客人坐得满满当当,他走进厨房,悻悻地说:“没追上,叫那小子跑了。”
曹全安幸灾乐祸:“哈哈哈,我就说不招待这人,小郝非要搭理他,这下好了吧,白赔一碗面。”
进来端菜的郝翠兰被他说得心生愧疚,从兜里掏出钱,说:“都是俺惹的麻烦,俺把面钱付了吧……”
徐和平没收她的钱,摆了摆手,靠在墙边喘匀了气,才说:
“和你没关系,我看那人不像是个善茬,算了,就当破财消灾吧。”
曹全安嚷嚷:“那面钱怎么办?咱们是来饭店上班的,可不能白占了老板便宜啊……”
他一边说,一边拿眼睛去看郝翠兰。
徐和平拦住了话,说:“行了,我和小老板说,她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徐和平把事儿揽了下来,曹全安转身回灶台颠勺,嘀嘀咕咕地说:
“今天来一个逃单的,明天来两个逃单的,天天逃单,这饭店用不了多久就得黄……”
徐和平不搭理他,端起盘子出去上菜了。
郝翠兰却把这话听了进去,盯客人盯得更紧了,没买单就不给上菜。
有人开玩笑:“哎哟,这服务员是怕我们跑了啊?”
郝翠兰一张脸涨得通红,被客人说了也要坚持先付钱后上菜。久而久之,她的脸皮练得厚实多了,对着客人也敢调侃回去。
当曹全安再次故意拿话点她时,郝翠兰仰着脸说:
“曹师傅,这不是您的自家生意了,店里有店里的规矩,您还是收了脾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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