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珠暂停了饭店生意,专心准备过年。
她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试图用有限食材做出一桌大餐,两个大灶和一个炉子上都坐上了锅,在火舌的舔舐下咕噜噜往外冒蒸汽。
贺明军帮妹妹打下手,不知他是从哪儿学来的,坚决不让她碰冷水,垄断了前期处理食材的工作,又洗又削又切,忙得脑门直冒热气。
贺明国也没闲着,家里的收音机拿去抵债了,暂时没钱也没工业票再去买个新的,他索性买了零件,自己从头开始攒收音机。
他工作忙,只能每天从睡眠时间中偷出几个小时,摆弄一桌子的零件。
最开始是矿石收音机,不用接电线也不用装电池,安装好天线,戴上耳机就能听广播。
但矿石收音机只能供一人使用,而且还要在天线上安装避雷针,免得一个雷劈下来炸了机器,更炸了听力。
贺明国就又琢磨起半导体收音机。
他高中没上完就下乡插队去了,而且当时已经乱起来,高中已经顾不上教授知识,他没学到什么。
半导体收音机的结构要比矿石收音机更复杂,土法子不顶用,贺明军就找人借了无线电方面的期刊杂志,自己摸索着制作。
零件不算便宜,他就从自己吃穿上挤钱,挤一点出来钱就买一个零件。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收音机的雏形初见端倪。
但最关键的晶体管太贵,而且经常没货,贺明国买不到,收音机自制的进度条被迫卡在终点前。
贺明珠知道大哥在攒收音机,就时不时去看一看小屋桌子上摆着的半成品收音机。
当注意到半成品已经很久没变时,她意识到可能是出现什么困难了。
然而,贺明国在弟妹面前一向是一个强有力的保护者形象,不愿意将问题摆出来,更多是自己默默解决后再轻松说一句这没什么。
他不说,贺明珠也不追问。
她最近做生意认识的人多,消息灵通,打听到有人要处理坏了的收音机,立刻带着钱上门收购。
贺明珠提着几台废旧收音机回家,不好意思地对大哥说,能不能帮她把能用的零件都拆下来,重新组装一台能用的收音机。
贺明国接收到了妹妹委婉的好意。
他将几台收音机拆了装装了拆,从杂志上轻飘飘学到的知识终于落到实地,对自制半成品的制作思路也推翻重来。
同时,缺少的晶体管终于不是问题,最后一块拼图被合上。
大年三十,贺明国不用值班,就在小屋里调试自制收音机,好用来收听广播台的过年节目。
贺明军见不得他这么悠闲,两只手湿淋淋地就去抓老大出来干活,塞他一块抹布,指挥去擦玻璃。
贺明国才将收音机调到能接收声音的频段,还没进一步调整,就被老二给拽了出来,差点还把辛辛苦苦攒的收音机给摔了。
他气得说:“咱爸咱妈怎么还要生你,我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不如直接生妹妹。”
贺明军才不搭理他,两人斗嘴是日常,从小就懂得怎么戳对方心窝子。
“别想偷懒,厨房的事儿归我和老三,但剩下的可都归你,大过年的别光顾着倒腾你那破收音机,快点给我干活去!”
忽然,一道莽莽撞撞的童声插话:“大哥,二哥,那我要干啥活啊?”
贺明军低头一看,贺小弟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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