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井毕竟是重体力劳动,连续八小时干下来,他的两条腿软得像面条,走路直打晃。
这一整天下来,除了早上在家喝了碗红薯粥,张跃进几乎什么都没吃。
他之前不是没试过带饭,但天气热容易馊,天气冷又会冻成冰坨,井下也不可能生火热饭。
还是忍一忍,下班回家多吃点吧。
但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吃得太少,他现在浑身发冷,几乎感受不到手指和脚趾的存在,就剩心口一点热乎气。
张跃进缩着身子,动作迟缓地推车出了一矿大门,正要抬腿跨上车时,余光看到路边有人摆摊。
摆的是什么摊没看出来,就看见瓦楞纸上写着几个大字——【土豆炖棒骨,一毛五一碗】
等等。
棒骨?
一毛五?
他要抬腿上车的动作一下就有点迟疑了。
张跃进放下腿,推着车掉头过去,问摊主:“你这一碗,是多大的一碗?”
摊主是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姑娘,戴着帽子红围脖,只露出一双眼睛。
听到问话,她伸出戴着棉手套的手,从篮子里取出一只干净碗,向他展示。
这碗和他家里日常用的碗差不多嘛,才能装多少菜,值一毛五吗?
大概是看出张跃进的质疑,摊主说:“同志,如果你带了饭盒,还可以多打一些。”
张跃进觉得这有点不靠谱,一毛五都能买一斤土豆了。
但要加上棒骨的话,倒也不能说不值这个价……
同样是荤素搭配的炖菜,还比食堂卖的乙菜便宜五分,买还是不买呢?
张跃进拿不定主意,就说:“那我先看看你的菜。”
摊主很爽快,解开裹在铁皮桶上的棉袄,桶盖掀开一条缝。
张跃进还没看清桶内的菜,就被一股浓郁的混合着肉香的蒸腾热气正面击中!
寒冷的冬日,疲倦的身体,长久的忍饥挨饿……
那一瞬间,他已经分辨不出来那是食物的香气,还是本能对于高热量油脂的极度渴望。
他简直像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五脏六腑,抓心抓肺的痒。
真香啊!
大量口水疯狂分泌,溢满了口腔的每个角落,张跃进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给,给我来一碗!”
简单的一句话,说得他差点没兜住口水。
他手忙脚乱从挎包里取出饭盒,因为太忙乱,在掰开盖子时差点把里面装着的馒头给摔了。
摊主左手接过饭盒,右手拿勺子,从桶里结结实实舀了一大勺土豆,“啪”地一下就扣进饭盒里。
因为炖煮时间长,又在桶里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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