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怀峰低咳一声咳,声音带着受伤后的沙哑:“殿下,今时不同往日。您好不容易才将简先生寻回,就算您有必须将他隔离在D区的理由,也不必对他守口如瓶。何况,婚礼也已对外公开时间细节,他要知道,同样是早晚的事。”
“我明白 ,你不认可我又瞒他一次。可这一次,不同往时。”
江意衡曲起指尖,轻扣在骨瓷茶杯外沿的细纹上。
那摩擦声初时细微,渐而刺耳,仿佛她下一秒就能将手中茶杯一分为二。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婚礼。可如果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幌子呢?”
陆怀峰沉默了一瞬。
“属下不明白。那您急着散播婚礼的消息,只是为了确保各大贵族世家能在婚礼当天,聚集在同一个地点吗?”
“陆队长,你知道我父亲对知情人是什么态度吧?”
江意衡轻描淡写,语气却漏出一点危险意味,“如果不在眼前,那就只能封口。”
她没再继续细说下去,只是劝他继续休息,旋即挂断通讯。
目光落回桌面。
精致的天鹅绒盒子里,正摆着她从黎书宛那里,取来的一对戒指。
复古却简约的式样,没有镶嵌任何宝石。
戒环上缠绕着藤蔓,象征缔结婚姻的两人彼此纠缠。
从前,她多少觉得这是一种诅咒。
如今觉得,纠缠至死,也没什么不好。
只可惜,这场仪式,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江意衡抬起头。
前方的立式衣架上,正是她当初在高定工坊,一眼替简星沉相中的礼服。
书房里没有舞台上的聚光灯,但只要看到这件衣服,她就会想起少年穿着它烨烨生辉的模样。
手指抚过柔滑的料子,就好像又抚过他的身体。
嗅着上面残余的茉莉香,就好像他又在面前。
她想他固然生来不是一轮高悬明月,只能是水里那一捧月色。
既在她脚下,又在她眼中。
但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那一天,不会远了。
江意衡的指尖在礼服袖口上扣紧时,门外传来一声礼貌叩门轻问。
“殿下,婚礼在即,这件礼服也需要送往言家吗?”
“不用了。”
江意衡收回手指,露出微笑,“帮我收好,可千万别让言家的人知道。”
*
江意衡走后第一天,简星沉又恢复了那副焦灼等待的样子。
白天不到会所正式营业的时候,他照旧提着扫帚,在门前来来回回不厌其烦地扫地,目光却不时飘向路口,心不在焉地张望。
叶昭年随手拦下一个闲来无事的Omega舞者,扯过那根扫帚,塞进对方怀里,转头又朝着简星沉摆手:“我说,小少爷,您都怀着孩子了,也不用这么勤快吧?”
“我也没有很勤快。”
简星沉伸手又去捞扫帚,“就扫这么一块地,赚不了多少钱,抵不了我住在店里的开支。”
叶昭年愣在原地,看着他,眼睛眨了眨。
“小少爷,我哪敢收您这些钱啊?”
她索性把扫帚藏到身后,清了清嗓,正色道:“何况您那位‘贵客’早就结了一个月的房费。别说住上几天,就算你想同时占六个房间,每天轮着睡,我也没意见。”
“一个月?”
简星沉摸了摸头,神色一怔,“不是说好三天,怎么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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