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厉殊神色一顿,旋即恢复如常,挂上恰到好处的微笑:“想不到,殿下会关心犬子的动向。他新上任,做事还生疏。为人父的,只希望他能扎实点,别在仕途上闹出什么笑话。”
“章部长,您太见外了。”
江意衡微微一笑,“您的儿子子承父业,是何等光荣。如果您早点提起,我一定会早早恭喜您。”
章厉殊依旧是那副谦逊姿态:“区区一个小小的署长,怎敢劳烦到殿下面前。”
江意衡伸出指尖轻敲桌面,语声一冷:“但您劳烦到言总理面前了,不是吗?”
章厉殊的目光微微一晃。
对面就是言总理的座位,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三角名牌孤零零地摆在桌上,在几乎座无虚席的会议厅内,显得格格不入。
江意衡顺着章厉殊的视线望去,露出早有预料的笑容:“啊,我忘了。言总理近两日身体不适,正由我的未婚夫陪同着在家休养呢。您也知道,像他这把年纪的人,生了病总得仔细一点。”
她轻描淡写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翘起一条腿,目光带着戏谑:“我帮他给您发了一条内部备忘录,以便告知,他今天无法参与会议。您没收到?”
章厉殊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他不动声色抬起手腕,点开腕上的光脑终端,假装查看信息。
然而,就在他操作的同时,光屏上忽然弹出一条突兀的通讯请求。
来电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章砚庭。
章厉殊的动作顿了一下。
整个会议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光屏上的通话请求仍在闪烁,章厉殊却没有立刻接通。
他眉心微拧,仿佛正斟酌着,要如何在众目睽睽下应对。
江意衡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缓缓抬指点在桌上:“特意在您开会期间找来,万一是急事呢?您应该不想错过。”
她的语气温和,态度却是明摆着对他施压。
章厉殊几乎感到空气凝结了片刻。
他硬着头皮,终于接通章砚庭的来电。
下一秒,位于耳内的微型通讯器里,却传来章砚庭熟悉而惊慌的声音。
“爸,大事不好了!”
通讯线路的另一头嘈杂得震耳欲聋。
有刺耳的呵斥声,伴随着翻动文件的哗哗声,还有扣上金属锁铐的咔哒声。
“我在老地方,和您的那些人脉碰头,也不知道怎么,被本地安全署的人找上门了!现在,现在……”
“嘭”的一声闷响,有人被压在金属车门上发出惊呼。
通讯仿佛受到干扰,背景声一片混乱。
章厉殊瞳孔皱缩,声音下意识压低:“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章砚庭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呼吸更是急促:“爸,救救我!他们说是接到举报,可是,谁敢和您过不去啊!”
不知何时,会议厅中的窃窃私语全都消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章厉殊的脸上。
有的是探询,更多的,却是在观望他的反应。
章厉殊沉默片刻,对着通讯线路那头的儿子低声嘱咐:“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
通话就此终止。
他抬头,对上江意衡的目光,脸上再无笑意,只剩下不动声色的客气。
江意衡微微颔首,随即撇开目光,徐徐抬起右手,露出食指上的那枚黑曜石戒指。
一瞬间,会议厅气氛一滞。
左侧,军部副部长默默拂了拂鼻子。
右侧,财政部长悄然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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