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这么说。”
江御川回身时,眼中充满审视,那自豪的表情,俨然是在照着一面令他满意的镜子。
“你是我江御川的女儿,是我一手培养出的王室继承人,我从来没有低估你的潜力。我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至于我做不到的,我也相信你可以。”
他一手扣在桌边,眉头紧锁,双眼合起,像在思考重要的事情。
可是许久,江意衡也没等来他的下一句话。
她年幼时离开母亲怀抱,住进父亲掌管的王宫,他曾是她最敬畏的人。
而今,她已不再畏惧他,也不再对他心存敬意。
离开前,江意衡丢下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她长久以来,想替母亲问他的问题。
“您对母亲,到底有没有过半分情意?”
“那些,都无所谓了。”
江御川吐出一句近乎轻描淡写的话,身形微微一晃,“目的,早就达到了。”
直到这时,江意衡才察觉到他的异样。
江御川的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手指因用力而泛白,鬓角渗出一层薄汗。
即便如此,他却仍是挺直脊背,一如既往地维护属于君王的尊严。
“您还好吗?”江意衡冷声问。
江御川凝视着她,嘴角浮现淡笑,目光却深不见底:“我的女儿,你迟早……会成为我。
“您到底想说什么?”
她没有听到江御川的回答。
在那之前,江意衡先听到杯盏落地摔得粉碎。
紧接着,是身体倒地发出的闷响。
江御川躺在一地碎瓷之间,腿脚无法自控地战栗。
一只手紧扣心口,另一只手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摸索,徒劳寻觅着某种并不存在的救命之物。
他面色发紫,视线牢牢锁在她脸上,似乎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苍白的唇瓣嚅动,却再没发出一点声音。
唯有漆黑笑意长久驻留眼底。
*
帝国王室医院,位于顶层的国王私人病房内。
这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仪器的滴答声,以及黎书宛的小声啜泣。
江意衡伫在床侧,低头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江御川,仿佛他不是昏迷,而只是睡着而已。
三小时前,江御川还在餐厅里与她争论。
而现在,他却安静地合着双眼,由仪器维持生命。
“医生怎么说?”江意衡问得平静。
黎书宛摇摇头,泪水滑落眼眶:“你父亲患有脑部动静脉畸形,伴随长期高血压,一经破裂后颅内出血,脑干受损。医生也无法断定,他还能不能恢复意识。这七十二小时,是手术后
最关键的时期,他能否苏醒,就看这三天。”
“脑部动静脉畸形。”
江意衡冷漠地复述着江御川的病情,“这么重要的事,他为什么要对我隐瞒?”
“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样一个人吗?他那么骄傲,怎么会在自己女儿面前示弱。”
黎书宛看着她,脸上扬起一点悲伤笑意,“他每年都会接受秘密体检,也考虑过手术切除,但他不愿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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