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递信箱通常设置在固定的布告栏旁,每个工作日上午由邮差统一取件,而今天的取信时间已经过了。
他征得江意衡的同意,明早再去。
眼下,少年坐在小板凳上,沾湿的头发扫过额前,神情掩在发丝的阴影里。
大约还在为白天被羞辱的事情感到低落。
江意衡偏开目光,心不在焉地环视四周。
她在这住得简陋,吃得也勉强,但这屋子毕竟庇护过她三天两夜。
而屋子的主人,到现在都没有向她索取任何东西。
她不喜欢欠人情。
于情于理,她都该给他一点好处。
“之前我问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你说等我伤好。那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简星沉一怔,没想到她还记着。
他抬头看她,迟疑着重复:“我想要的?”
江意衡缓缓眨眼,近乎鼓励道:“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什么都可以。毕竟,是你救了我。”
她说,他救了她。
简星沉下意识地咀嚼着她的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分出残破的四壁为她遮风挡雨,用笨拙的手法为她清理血污、包扎伤口。
但他心里清楚,她能迅速恢复,并不是他的原因。
他也曾被利器划开皮肉,伤口深可见骨。
即便不在头部,也足足花了大半个月,才勉强愈合。
而她,只用了两天。
他算不得江意衡的救命恩人。
充其量,只是让她在这里停留了两天。
简星沉摇着头,婉拒了她的好意。
这反而让江意衡感到奇怪。
怎么会有人费心费力照顾一个陌生人,却不求回报?
他应该是很需要钱的人。
“你不是想回去上学吗?” :
简星沉抱来脏衣服,泡进水盆里:“我可以申请补助。”
他确实试过这条路,却因为未分化,排在最低优先级,错失每一次机会。
有人背着他幸灾乐祸,说他该申请的不是助学金,而是残疾人补贴。
可他明明有手有脚。
他只不过,没能长出别人都有的腺体。
江意衡并不知道这些事情。
她只是叹了口气。
少年这时候提起申请补助,无疑是在谢绝她的好意。
不过,给不给补偿是她的事,她并不在乎他怎么想。
“等你想到了,再告诉我。”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少年垂下视线,继续安静地搓着衣服。
从刚才起,他就一直低着头。
发丝轻曳时,脸上的新伤时隐时现,有点碍眼。
“还有,记得上药。”
简星沉闻声顿住动作。
两只在水里泡皱的手,几乎淹没在不断漫出的肥皂泡沫里。
他抬眸望她,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江意衡已经靠回床头,打开膝上的书。
那根曾经戴在姥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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