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事到现在,凌遥的情绪大起大落,几近崩溃,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周淮川给予她最多的肢体接触仅仅是牵手。
然而只是牵手,就能让她的情绪得到平静。
就像十年前,阿爷走的那段时间。
凌遥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
和医生过去的认知是错误的。
真正能平复自己的情绪,能将自己从糟糕的精神状态中脱离出来的,不是对周淮川肌肤的渴望,而是对周淮川的渴望,对他那份全无保留的爱的渴望。
不知从何时开始,当她不再纠结于父亲兄长和丈夫的身份,迈过这道她以为自己很难跨过去的道德分界线,当她完完全全地接纳他的爱,她长达十年的迷茫不安终于消散。
她从孤独的神殿,坠落人间。
落在周淮川的怀里。
看到她眼里情绪的变化,周淮川明白,她心里的不安已经被抚平。
她的心理已经能够面对和接受宋姿仪的事。
吃了药,凌遥没多久就在周淮川的怀里睡着。
房间里很快没了声音,门外的惠姨和梁叔松了口气。
惠姨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那种药……”
梁叔摆了摆手解释:“放心,先生喂的维生素,是药三分毒,先生舍不得。”
凌遥小时候三天两头身体不舒服,送到学校时好好的,上课上到一半,老师一个电话打到周淮川那里。
无论周淮川当时在做什么,他从不犹豫和抉择,凌遥的事永远排在第一位。
到了学校,从老师那里接到人,前两次周淮川还会带凌遥去医院,次数多了他明白过来了。可老师打来电话,他依然会赶去学校接人。
有时公司事情多,周淮川把凌遥带去公司,她黏人得很,他亲自带在身边,开会带着,见客户带着,应酬带着。
她贪凉,小勺子频频伸向蓝莓冰沙,他严肃地说生病了不能吃太多冰,不然要吃药,她为了吃冰沙答应会吃药。
于是周淮川假装把维生素碾成粉末喂她吃,她不肯吃,耍赖趴在他怀里。
他当时已褪去少年人的单薄清瘦,她靠在青年宽阔的肩上,被他有力的手臂托抱,鼻息间萦绕着来自于他身上干净的雪松味,还有他温柔清淡的声音。
“装病会吓到老师,知道吗?”
她额头抵着他肩窝小幅度点头。
他连叹气都是轻轻的,就怕吓坏了怀里娇小脆弱的小宝贝。
“是药三分毒,如果不想上学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来接你,好吗?”
她抬起头,双手勾在他脖颈里,心虚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小声问:“你不生气吗?”
“不想上学可以不上,我可以把老师请到家里,或者我亲自教你,”周淮川抬了抬手臂,将她托举得更高,他微微仰头,望着她透着懵懂的浅色眼眸说,“宝贝,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快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此,请你相信,我爱你胜过一切。”
她紧紧抱住他,真心道歉:“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欺骗老师和你了。”
周淮川轻拍她的后背,“我当然相信你,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不会再发生,对吗?”
“嗯……”她抽泣着保证,“我再也不会骗你了,永远不会。”
才十岁的凌遥又怎么能懂“以退为进”和“愧疚感引导”呢?
她唯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无尽的爱意。
凌遥睡的时间不长,但还是让她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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