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上!
“霍景盛,你还记得十一年前在颖县遇见的那个小孩吗?”
这个念头一旦成形,就再也无法压抑。
乔宴跌跌撞撞地冲向书房,却在门前猛地刹住脚步。
他突然意识到——书房的门关着。
那扇平日总是虚掩的门,此刻严严实实地闭合着。
也许…他不想被打扰。
乔宴裹着毛绒绒的居家外套,像只迷路的小企鹅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柔软的拖鞋在地毯上留下凌乱的痕迹,却始终没有敲响那扇门。
不知是骨子里的礼貌乖觉,还是潜意识的近乡情怯。
王姨见状轻声提议:“要我帮你敲门吗?霍先生一定会开门的。”
乔宴慌忙摇头:“他可能在忙…再等等。”
一门之隔,霍景盛正在认真地同一对一的恋爱专家语音连线。
霍景盛听得专注,笔记也做得认真。
自从报班之后,霍景盛把专家的面课、语音课,都划在了自己重要的工作时间里。有些工作的排期还要被他的恋爱课程往后挤挤。
乔宴起初还在门外徘徊,后来索性靠着墙根坐下,抱着膝盖等待。他想让霍景盛一开门就能看见自己。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的门始终紧闭。在漫长的等待中,王振野那句话突然浮现在脑海:
“很多年前的一件小事,霍总早忘了。”
乔宴慢慢垂下头,把脸埋进膝盖间。过了许久,他默默起身,拖着步子下楼,走向画室。
乔宴画室的大画架上,放着正在创作的图画,是一位老企业家的订单。
已经画了一半。但乔宴此时没有欲望继续。
他走到大画壁边,仰头看着铺了一整面墙的空白。
霍景盛不准他孕期使用画壁。
——因为画壁的高处需要上梯子。对他十分危险。
乔宴此刻很想在大画壁上画画。
但他同样很想乖乖地听霍景盛的话。
于是,折中地把颜料甩在了墙中间。不往高处画,就不用爬梯子。
剩余花不到的,就当留白吧!
乔宴在墙上泼洒,描绘。
全然不知王姨正扒着另一面透明的玻璃墙,担心地望着他。
王姨望了会儿,提着围裙,匆匆忙忙地奔去了书房。
霍景盛赶到画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乔宴扶着墙,脸上身上都沾了颜料。他像是忘了换外套,毛绒绒的米白色居家服,此刻已经变成了彩色的。
霍景盛走近的时候,心尖像是被岩浆烫了一下。
又软又疼——
乔宴的着色又开始往灰调发展了。
而且,乔宴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那些灰调的色块像阴云般在墙面上蔓延,而乔宴站在中央,像是被困在暴风雨中的小鸟。
霍景盛上前,在抱住乔宴之前,轻轻地先唤了一声“乔宴”,以免吓着他。
乔宴闻声先是一愣,随后,在霍景盛还没有抱住乔宴时,乔宴就先扑进他的怀里。
——抱住了他。
霍景盛问他怎么了,乔宴不说话。
霍景盛打横抱起乔宴:“画的什么呀?”
乔宴道:“影子。”
霍景盛问:“谁的影子?”
乔宴主动搂住霍景盛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颈窝。
紧紧的。
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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