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女在一起跳舞,同办公室的一个男孩子经常邀请她,她总是以不会拒绝。她确实不会。那男孩子主动说要教她,她说她现在并不想学。
后来她和骆培因在一起了,她让他教她,虽然他们加起来也没在一起多长时间,但他们确实做了很多事。
像大多数的初学者一样,谷翘总是踩到骆培因的脚。被骆培因揽着腰,她的机灵劲儿不知道跑哪儿神游去了。她低头看着骆培因鞋面上的鞋印,不好意思地说,要不她先自己练练,再学下去,她一看他的鞋面,就马上知道自己的鞋底长啥样。骆培因低头看她,你把鞋脱了,不就踩不上鞋印了吗?
这实在在谷翘的意料之外,当时他们最亲密的接触只有一些不算饱满的吻,还都是在夜里陪床时担心别人发现隔着床帘偷偷摸摸进行的,她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直接脱鞋。他笑她,“我今天嗅觉出了些问题,你就算脚臭我也闻不到。”她生了气,直接把鞋脱了,她的脚才不臭。后来,她的脚还是不可避免地踩在他的脚面上,并不是为了报复他。但是没了鞋子,她的脚踩上去,脚心痒痒的。
她明明踩的是他的脚,却把他的耳朵给踩红了。谷翘一向自信,却不免问他:“我把你踩疼了吧,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笨?”
“是我笨,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教会你这个聪明人。”他嘲笑人时,语调尤其的平,让人猜不出他是说正话还是说反话。
笨人就得下笨功夫,那天晚上除了跳舞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没有音乐,全靠她心里打着拍子。她踩着踩着他,脚心仿佛把她踩过的形状都记下来了,终于踩出了两个人的默契。
谷翘仰头看骆培因:“我比以前进步了许多吧。那时候我没少踩你的脚,现在不会了。”
骆培因当年教她时,她还是个笨学生。但什么知识,多在记忆里反刍几遍自然也就通了。
骆培因牵着她急剧地绕了一个大圈,她裙子上的那抹黄四面八方地往外溅,裙摆扑到了骆培因的腿上。谷翘的耳环剧烈晃荡着,她的心被这耳环搅乱了,等她的裙摆离开骆培因的腿,她的呼吸才平复下来。他的手伏在她的腰上,两人的身体离着正常的距离。
她因为呼吸急促,节奏乱了,鞋又踩在他的脚上。明明隔着鞋底鞋面,却像脚趾贴在一起似的。
谷翘并不像以前那样慌乱,她很快调整好了节奏。不过她现在心里只有节奏,周围人在看他俩,她完全没有一点察觉。
他贴在她耳边说:“倒是有一点,你还和以前一样。”
她还有一点和以前一样,和他跳舞时脸会红。但今天完全不是因为羞涩。
这点脸上的红很快被窗外的风吹散了一半。车窗开着,风吹进来。
在新年到来之前,他们就提前告辞了。
骆培因此时握着方向盘,理由是谷翘不熟悉路,开得太慢。谷翘也没争,她也很想马上回酒店,让他看看她送他的新年礼物。
谷翘把骆培因请进了她的房间。她送他的礼物是七条领带。她自己喜欢鲜亮的颜色,却给他选的很素。她趁他去苏州的时候,特意去店里买的。
她仰头看他:“一周七天,你可以每天换一条。试一试吧。”
她主动解开了他原先的领带,她唯一那根短一点的指甲完全不影响她的灵活。她是个利索的人,此时动作却不算快。
“今年回国过年吧。”谷翘的手指感受着他领带的材质,“我想在过年前多见你几面。”那是他曾经对她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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