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1994年的最后一天,商家都在迎接新年。傍晚时分各色广告牌的灯光四处往人眼里喷溅,那颜色比谷翘的衣服色彩更具刺激性。
谷翘今天的衣服颜色比骆培因想的要素一些,他平常想到她时很少和白色联系在在一起。谷翘白衫黄裙,她的两轮耳环也是黄色。黄色旺她,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当然要穿一点喜庆的颜色。
谷翘虽然是第一次开凯迪拉克,但很快就上了手。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有一个手指的指甲劈了,比周围的指甲都短。那半截劈了的指甲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骆培因坐在她旁边,他一早就去了苏州,从苏州赶回来时天色已渐黑。红灯停的时候,谷翘睃了旁边人一眼。此人穿得人模人样,夜里,不,是今天凌晨他在她房间里的时候,衣衫也随时齐整得能马上去见人。
凌晨在门厅里,谷翘的手指起先握成拳头抵在墙上,指甲陷进肉里去。慢慢这双手绕到了骆培因的腰上,在他的衬衫上摁出了指印。她箍紧他的腰被他一步步抱到了床上。
她以为会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有欲望一样。而他在一旁看着她被欲望熬煎着,并且不介意把这火烧得更大些。
他的身子一点点下探,手臂伸过来固定住她。
痛是可以忍受的,但某一瞬间,她突然控制不住地叫了出来。他的口齿和他的手指一样灵巧。
浪一下下地拍打着她,她像是巨浪里一只不知何时能靠岸的船,上下起伏着,她的手指几乎陷进了床垫里,越陷越深,大概那小半截指甲就是这时劈的。
谷翘的脑子当时丧失了思考能力,除了一些无意义的重复字符,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她低头看他,他也在看她,她紧紧咬住牙齿,不让声音再溢出来。
骆培因的手指越过他刚才触摸的部位按在她的嘴唇上拨弄着,非要让这喊声从她嘴里露出来,谷翘咬住了他的手指,像一个小豹子狠狠咬住送上门的猎物。
等谷翘终于平复下来,才发现骆培因的手指被他咬破了,她的衬衫扣子都开着,而他却是一开门却能赴约的装扮。她不喜欢他这样置身事外,伸出手去拉他的领带,他靠在她耳边说:“既然你这么讲究公平,那么请你重复一遍我对你做的。”
她并没有还给他同等的公平。
他就这样衣冠完整地走出了她的房间,在离开前,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早上见。
凌晨的记忆又浮上来,谷翘的目光落在骆培因那修长灵活的手指上,他的中指还有个凹下去的印子,现在还没下去,大概是被她咬得太狠了。
骆培因许是注意到她在看他,目光定在她的脸上:“你现在很热吗?”
“没有。”
谷翘并没把手指放在脸上,试探自己的脸到底红不红,此时红灯已经变绿,她强行把回忆压了下去,一心一意地按骆培因指引的路线往前开。
路上谈起她准备的伴手礼,骆培因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会送你店里软件的打折卡,毕竟你上海的店不是很快要开了吗?”
谷翘确实这么想过,但马上否决了这个方案,她在上海的店根本还没有定址。那样好像搞得她陪骆培因来赴约也不忘心心念念宣传她的软件,并且送的礼物还是空头支票。
“你的名片带了多少?”
谷翘此时只当骆培因在挖苦她。她以前倒不知道表哥还有如此讽刺的功底。她没有回答,努力不被他干扰,眼睛只盯着前方一心往前开。
目的地在江对岸的一个新酒店。酒店新建不久,谷翘本以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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