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报上看到各地都在流行广式早茶,主动提议道:“表哥,明天我请你去茶楼吃早茶。”
“这里每天都送两份早餐。”
当然是拒绝她请早饭的意思,不过谷翘听出骆培因至少明早也会在这里,她还可以见到他。
谷翘又听见骆培因说:“我元旦那天会离开上海,在此之前你都可以来这里吃早饭。”
说的她跟个蹭饭的似的,但是谷翘一时忘记了反驳:“元旦就离开上海啊。”其实她是计划元旦前一天离开上海的,就算骆培因在上海待许多天,她也没办法看到他。
她下意识问:“回新加坡吗?”谷翘在地图上看到过新加坡,这时候应该比上海暖和多了。最重要的是,有阳光。对于她这样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她对上海这座城有着各种各样的探究欲。但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它的冬天。
除了新加坡还会回哪儿,谷翘觉得自己简直糊涂了,她的嘴先于头脑运转了起来,仿佛是为了证明骆培因的这个决定非常英明正确,她又马上说:“我在报上看元旦过后上海可能会更冷,这时候回新加坡正好。新加坡的冬天应该经常能见到太阳吧。在那里过冬,应该很暖和。”
骆培因并没有回答她,他看她仿佛在看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谷翘又给自己的咖啡加了奶,也不知道她是在喝奶还是在喝咖啡。她这样低头喝着,元旦就走,她应该请他吃个晚饭吧。去哪儿好呢?她对这个城市的餐饮,除了门口那家她特别喜爱的点心店,简直全无了解。这样想着,谷翘听见一个女孩子用英语跟骆培因打招呼。
谷翘抬头看见一个女孩子,她一时猜不出是哪国血统,只觉得很漂亮,穿搭看上去大概是知识分子风格,但材质价格不像是一般知识分子的消费水平,起码在国内是这样,国外的知识分子消费水平她就不了解了。谷翘并非有意以衣取人,但让一个老牙医完全不去注意人的牙齿也是不可能的。她很欣赏女孩儿手腕上的饰品,非常简单,看不出是什么品牌。
安妮的男朋友在房间里还没有起床,她一个人先来吃早餐。安妮是过完圣诞才飞的上海,她的家人在过节上很传统,一家人必须在一起齐齐整整地过圣诞。
安妮从没亲眼见过骆培因的女朋友,那次她往骆培因的公寓兼办公地址送乔迁礼物,还以为他的女朋友很快就会看到她送的五轮躺椅,但是这躺椅直到骆培因搬离了他租的公寓、离开了学校,也无缘得见骆培因女朋友的影子。有一阵子她几乎怀疑骆培因失恋了,大概是他的三十分钻戒让他的女朋友失望了,所以他的女朋友也让他失望了。他有几天非常符合她对失恋人士的刻板印象,但很快,他看上去又恢复如常。
去年圣诞前,安妮遇到从新加坡回总部的骆培因,她告诉他,当年她送他们的五轮躺椅马上又要量产了,这个椅子没有之前那样特殊了。她动了邀请骆培因一起过圣诞的意思,不过在邀请之前,她问骆培因有没有女朋友,他告诉她,有。
骆培因当年公寓兼办公地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女孩子的照片,穿着蓝底黄花的毛衣,安妮当时很惊讶,因为他竟喜欢可爱型的女孩子。因为惊讶,所以记得很清楚,以至于她见到骆培因对面的女孩子第一眼就觉得很熟——一个对一切都很有好奇心的女孩子。这么早一起吃早餐,昨晚一定是一起度过的。
不过照片是接近三年前的事了,安妮一时吃不准这个女孩子是以前的那一个,还是骆培因的审美太过一致,交女朋友,都是交一类长相的女孩子。如果是以前的那一个,两个人手上都没有戒指。两年多前,就酝酿着求婚,不可能都两年多了这婚还没求成功吧。除非他坚持他的女朋友并不在乎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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