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费。”不仅愉快,而且有用。谷翘想她之所以为没钱难过,除了许多现实的困难,还因为她本性是一个大方的人,之前没钱压制了她的天性,让她想大方大方不起来。
“我的车费可以报销。”许泠在心里说,要是连车马费都没有,她才不会来这里。参加发布会就是写软稿,在她心里跟新闻没什么关系。
谷翘这次没拒绝,她把发票给许泠,接过了她的钱塞到钱夹子里。
酒店当然和谷翘的小旅馆完全两样,和她之前包房的涉外宾馆也不一样。后者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虽然近来重新装修过,但到底有了岁月的痕迹。
谷翘脑子里一直想着怎么能参加晚宴,直到她看见一个背影。太熟悉了,尤其她以前又是卖衣服的,对人身形的印象比一张脸更深刻。
关于和骆培因的重逢戏码,谷翘的想法非常单一。她很认真地想过她的以后,也想过骆培因的以后,关于重逢,就是她先把应该给他的分红给他。她说到做到的不多,但给他的本金翻两番的事她做到了。至于之后怎样,她好像有点儿缺乏想象力。许是能够交集的地方太少。他虽然和她从不是一个时区变到了一个时区,但距离实在太远了。
骆培因给她的本金,以及她靠这笔钱赚到的钱,谷翘一分没动,都存在银行里。开始是活期,后来因为他过年也没回国,这笔钱变成了定期。1993年5月份,她所存银行一年期的存款利率超过了百分之十。因为这个,她给彭州打电话,让他放弃海南的生意回来。鼓励存款,贷款收紧,而房地产炒地靠的就是贷款,凭她看报看书得来的浅薄金融知识,她觉得海南这种加速挣钱的局面可能会有点儿变动。彭州当然没听她的这一点儿怀疑。
好在利率一直在涨,在又一年一年期存款转存的时候,谷翘也不怎么后悔没存两年期的。
许泠顺着谷翘的目光看过去,开玩笑道:“一般男人穿西装,身材过得去,从背后看都不会太差。但脸就不一定了。”
谷翘很知道他的脸怎么样,直到走到电梯区,他转过身。
不知为什么,谷翘觉得他的脸有点儿和她记忆里不一样,也许是他的气质更锐利了些,和她想象中的温柔没什么关系。
谷翘定在那儿,在公共场合上演这种戏码很尴尬。但因为她事先没有预想过,也只能上演这种尴尬戏码。他的领带打得很漂亮,谷翘最开始在集贸市场租下摊位的时候,也卖领带,十块钱三条,她卖得很好,因为她会教人打领带。她从没见他穿这么正式过。
直到两人分手的时候,谷翘还不觉得两人距离如何远。她没看见他听电话时的表情,记忆里的两个人总是很亲近的,即使他们没确认关系的时候,他也没用今天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他并没有无视她,但怎么说呢?他看她像是脑科医生在仔细观察病人的头骨,看得仔细并不是因为有感情。他以前也低头看她,但和今天都不一样。
电梯开了,谷翘不知道骆培因要去几楼,也许在电梯里分开,她又看不到他了。她觉得必须说点儿什么,但说什么呢?难道说我该给你的分红还没给你?咱们好好谈谈。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保留这笔分红,既没捐出去,也没通过他的亲人给他寄过去。因为只有这样,再见面的时候,才会有一点儿谈资,即使他拒绝也可以把话题进行下去。
否则再见面说什么呢?这将近三年时间他做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包括他有没有爱上别人,她也不知道。
在进电梯之前,谷翘突然叫了一声:“表哥。”声音之大把她自己都给吓到了。
她身上穿的本就是引人注目的颜色,她这声表哥把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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