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翘有什么目的,确实是很尽力。连奶奶这几年买菜都是老钱开车送她去的,也不是天天都去买新的。
骆培因洗完碗转身,正好瞧见谷翘从围裙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用笔划着什么。见骆培因看她,她主动解释:“今天早上我记的只有买菜的花费,但是没用完,我要注明一下。”
“你每天都记账?”
谷翘笑着说:“是的。记账让我有一种掌控感。虽然我只承担一个家庭的采购,但是也能学到怎么控制成本。”
当然也是为了账目清晰,免得别人误会她贪钱。这一点她没说,骆培因也明白了。
骆培因听谷翘把买菜记账描述成这样,不由问:“你是怎么控制成本的?”
谷翘近来掌握了一套控制成本的方法,只是无人诉说。见到骆培因问,谷翘毫无保留地分享给他:“每顿饭要保持有凉有热有荤有素有菜有汤,这个基调是不变的,然后要根据每人口味定具体的菜。而且我每天定的菜金都有一个大概的数,不能花超了。每个人爱吃的不只一样,每样菜价有贵有贱,在这个预算的前提下,我就开始进行调配。要是贵的鱼啊虾的,我就尽可能选择大家都能接受的烹饪方法,否则……”否则就显得厚此薄彼。
“你可真是有经济头脑。”
“谢谢。”
倒是不谦虚。
谷翘听表哥表扬自己,以为找到了伯乐,便忍不住继续说:“其实光是从菜价也是能学到许多东西的,我从报上看各地菜价,比较同样菜为什么价格不一样……”
谷翘说了这么多,得出结论是黄瓜要涨价了,她明天要多买一点。骆培因听谷翘说完了她关于菜价的见解,没有说话。
“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张口闭口菜价有点儿市侩啊?”她正要为自己辩解,就听骆培因说:“没有。”
谷翘关心各地菜价和商人关心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农产品价格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前者再怎么关心,也就只能多省个块八毛。她满脑子的主意困于她手上无钱。而且,他发现去后勤其实是把谷翘放错了地方,她这一脑门子生意经去后勤其实没什么发挥。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定了,他也不好干预。
谷翘又问:“表哥,从这里到你们学校有多远?骑自行车要多长时间?”
“四十分钟吧。”他说完想到谷翘应该会比他慢不少,“你还是坐公共汽车去吧。”
“我骑车去,骑车能锻炼身体。”还能省钱。还不知道她这工作有没有宿舍。她又问骆培因,“表哥,你们食堂的饭好吃吗?”
“能吃。”是能下咽的意思。
骆培因觉得他在厨房里待得时间够多了:“你还不出去吗?”
“表哥,你先走吧,我还有点儿事。”
出厨房的时候,骆培因见谷翘还在拿小本子记着什么,他提醒她:“你可以回房间再写。”
“我在厨房里脑子比较清明。”
骆培因想到客厅里的客人,他以为谷翘对谁都很热络,原来也有不想见人的时候。他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她有点儿可怜。这个人除了干活儿之外,好像也没别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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