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狐王才开口问:“你来青屿山,究竟想要什么?”
阿缠提了提裙摆,坐回石凳上:“其实我想要的,对祖母而言轻而易举。”
她缓缓开口:“听闻妖皇还有后嗣传世,我觉得他们得死。”
狐王忽然睁眼:“你在人族,叫什么名字?”
阿缠把玩着自己头发的手指顿了顿,回道:“季婵,四季的季,婵娟的婵。”
“与季恒是什么关系?”
阿缠在心中感叹,不愧是在妖族屹立不倒的狐王,真敏锐啊。
她神色坦然地回答:“他是我这具身体的生父。”
“你与他有仇。”这句话并未疑问,而是肯定。
妖皇的子嗣算什么,真正值得忌惮的,就只有那个叫季恒的半妖。她恰好知道,那半妖原本来自人族。
“我与他没仇,只是受人所托,想让他去死一死。”阿缠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在五境面前,谎言是最无用的掩饰。
“你以为,凭你区区几句话,就能打动我?”
“不能吗?”阿缠面上似有些为难,“如果连阿爹的死都无法打动祖母,那我只好说得直白一些了。今日祖母若是不帮我,来日青屿山落难,你就只能指望那位妖族公主拯救你于危难了。”
“青屿山落难?”狐王嗤笑,“你在威胁我,凭一个还未上位的明王世子?”
“是啊,祖母觉得不够吗?”
狐王笑了:“阿缠,没有人教过你吗,靠手段得来的权利,你掌控不住。力量只有在自己手中,才有威慑力,大夏轮不到你做主。”
阿缠也笑:“祖母还没见过我手中的刀,怎么知道我会掌控不住呢?”
她眉眼弯着,神情缱绻:“我的刀,只听我的,我指哪儿,他就砍哪儿。我说想要谁死,他就为我杀谁。祖母,你该知道的,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狐王凝视阿缠良久:“你的那把刀,分量不足以威胁到我。”
“是吗?”阿缠不以为意,“容我提醒祖母一句,他今年不足三十岁,或许再过十年,祖母就接不住这把刀了。”
狐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不到三十岁的五境,她确实被威胁到了,但她并不会轻易被说服。
“十年后,他还会听你的话吗?”
“他会。”阿缠语气笃定,“他这辈子,都只会听我的。当然了,如果您不信,我也不介意到时候带他来亲自拜访您。”
狐王对这个提议大概并不感兴趣,当即话锋一转,说道:“季恒是妖族的五境,他死了,对妖族有害无益。”
“祖母只是狐王,却偏要操着妖皇的心。以前没有他,妖族活不下去吗?有了他,祖母才该担心。毕竟,不只是我们与妖皇有仇,在妖皇的后嗣看来,她与我们之间,也隔着血海深仇呢。”
话题到了最后,还是被阿缠绕回到妖皇身上。
“季恒的存在,除了时时威胁祖母,对青屿山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好处。那位妖族公主能培养出一个季恒,说不定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时候祖母准备将哪个儿子献祭给对方呢?”
阿缠这番故意挑拨的话让狐王很生气,她却没有如一开始那样暴怒。
阿缠很清楚,自己的心思能够轻易被狐王看穿,但她一定不会拒绝。
终于狐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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