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阿缠两个字依旧生动明艳的红色。
白斩荒注视那名字片刻,取过放到一旁只有巴掌长的一把小刀,左手掌心覆在刀刃上,用力握住。
血液顺着指缝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袍子上,白斩荒神色自若地摊开手,左手掌心被锋利的刀刃割开一道很深的口子,正在不停往外冒血。
他将左手半握成拳,放到地灵册的金页上,血滴落在阿缠的名字上,那红色的名字竟脱离书页,漂浮起来。
但漂浮起来的名字下方连着一条血线,这两个字原本与血线近乎垂直,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往东北方移动,那恰好是进城的方向。
他用自己的血标记了阿缠的名字,以自己本身作为起始点,来寻找阿缠的踪迹。
地灵册显示,就在刚刚,他与阿缠擦肩而过。他还留在原地,阿缠进了城。
白斩荒将地灵册合上,浮在上面的字立刻消失了。
“回城吧。”白斩荒开口吩咐,车夫得到了命令,不敢怠慢,立刻驾车往城门的方向去。
白斩荒靠坐在宽敞的座位上,抬手从车厢的暗格里拿出了一瓶金疮药,他在掌心处倒了一层药粉,然后取出帕子,随意包扎了一下。
马车才进城,一道窈窕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车厢中。来人半跪在地,声音清脆悦耳,姿态恭敬:“王爷,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先坐。”
白斩荒开了口,那女子才直起身,坐到了车厢侧面的空位上。
“说说,查到了什么?”白斩荒抬眼,看向她。
荒舞垂下眼,不敢与北荒王对视:“属下查到,阿缠姑娘进京时间应当是在去年上元节前后。上元节当晚,忽然雷声不断,白休命带人出了明镜司,去往安平坊。”
“嗯,继续。”
荒舞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听闻那日是有大妖进城,但重伤不治,死在了安平坊。属下买通了明镜司的一名百户,从他口中得知,在发现大妖那处,当时还有一名女子在场,白休命将那名女子带回明镜司,关押了几日后将人放了。”
“那女子是?”
“那女子名叫季婵,原是晋阳侯的嫡女,后因血脉混淆,被逐出家门了。”
“季婵、季婵。”白斩荒念着这个名字,看着包扎过的左手,喉中溢出一抹轻浅的笑,“阿缠可真会藏啊。”
藏在别人的身体中,难怪没有人发现。
见自家王爷满心念着阿缠,荒舞踟蹰片刻,才开口:“还有一事。”
“说吧。”
荒舞只能硬着头皮道:“属下还查到,太妃遇害的那座庄子,就是季婵名下的。”
白斩荒脸上并无任何诧异之色,只说:“还有吗?”
“还有,荒林失踪那晚,昌平坊有龙吟声响起,季婵恰好在昌平坊开了一家香铺。”
这两条线索,加上王爷对对方身份的判断,很显然,这个季婵,就是曾经被她和荒林追杀过的狐妖阿缠。
荒舞心情格外复杂,这段时日,因为皇帝盯着,王爷不敢轻举妄动,只让他们私下探查太妃之死的前因后果。
谁知查来查去,查到了那位阿缠姑娘身上。
若真如猜测那般,那太妃的死,显然就是一桩专门针对她的阴谋。
对方不但算计了荒林,还让太妃惨死,更让赵氏一族被灭族,连北荒王府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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