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休命听后微微颔首,随后问道:“所以,她是正常死亡?”
“是,除了尸身不腐之外,她的尸体并无任何异常之处。”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那人退到一旁,白休命踱步走到棺材旁,垂目往棺中看去,毫无疑问,上元节那日他在阿缠家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张脸。
他盯着棺中尸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尸体额头处点了一下。
光线昏暗的灵堂中,原本供桌上燃烧着的两根蜡烛忽地熄灭,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尸体上浮现。
香烛的效果已经彻底消散,若非特殊手段,也唤不出吕如卉的魂魄。
此时她的魂魄尚在,若无意外,等出殡之后,她的魂魄就该彻底离开世间了。
吕如卉的鬼魂飘在自己的尸身上方,她看到满屋子身穿官袍的人,又看向白休命,微微俯身,朝他行了一礼,声音缥缈:“见过大人。”
“吕如卉?”白休命问。
“是。”
“怎么死的?”
“民妇是病死的。”没用白休命追问,她便将自己死前经历都说了出来,“初四那日民妇喝了石浆,当时便感觉可能到了日子,之后便没有再醒过来。”
“石浆从何而来?”
“是民妇私下寻人买来的,盛石浆的杯子应该还在我的宅子里,劳烦大人处置。”
“可有人胁迫或引诱你服用石浆?”
“并无,民妇这病无药可救,能这般轻松的死去,已是幸运。”
问完话后,白休命忽然对她说:“你还有什么遗愿未了吗?或者想见什么人?”
她的配合给白休命省了不少事,如果对方有需要,他自然不吝于顺手帮上一把。
吕如卉笑了一下,摇摇头:“多谢大人,但民妇心愿已了。”
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对这世间不再留恋。
她知道她的爹娘就在门外,但是,不必见了。
见她回答得洒脱,白休命没有再说什么,他抬手点向尸体的额心处,吕如卉的魂魄逐渐变得模糊,她知道,离开的时间到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灵堂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柳相泽冲进来的时候,吕如卉看了他一眼,随后,那道模糊的身影就彻底消散了。
“如卉!”柳相泽跌跌撞撞地跑向棺材,伸手在半空中抓了一把,但什么都没抓住,随后便因为脚步不稳跌倒在地。
他看起来实在有些凄惨,在白休命的示意下,一旁的封旸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还替他拍了拍官袍上的灰。
“柳大人可伤到了?”
柳相泽没有理会封旸,他转头看向白休命,语气中满是乞求的意味:“白大人,我夫人是你叫出来的对不对?求你让她见见我,不用多久,我只与她说几句话就好。”
看着神情中满是绝望与哀伤的柳相泽,白休命缓缓开口:“抱歉,柳大人,尊夫人的魂魄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那一瞬间,柳相泽的精气神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一样,他惨笑一声,低声喃喃,“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原谅我,她不会原谅我了……”
门外,吕家人也怔怔地看着吕如卉消失的方向,他们方才也都看到了,她从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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