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砚的注视下,苍松图上再次渗出了大片墨渍,黑色的液体滴滴答答落入酒坛。
很快,墨汁就溶于烈酒中消失不见,连酒的颜色都不曾改变过。
直至最后一滴墨汁滴落,宋砚寻了个干净茶杯在里面舀了一口酒,先是闻了闻,然后一口喝掉。
“这酒果然很烈,想必世子一定会喜欢。”这话,就是对尚未失去意识的宋国公说的。
他总要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儿子,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绝路的。
到了傍晚,外面下起了小雨。
雨水自房檐滴落发出些微声响,雨声滴滴答答,并不让人觉得嘈杂,反而使人心情莫名放松下来。
宋砚望着窗外的雨,目光沉静。
又过了一会儿,书房内的光线昏暗下来,丫鬟悄声进来,将书房内的烛火点了起来,管家也派人将厨房刚做好的一桌好菜送来了书房。
等着一排丫鬟将饭菜摆好后,管家将人打发走,又对坐在椅子上神色淡淡的宋砚道:“国公爷,世子许是去接小公子了,一会儿就来了。”
宋砚淡淡“嗯”了一声。
宋国公儿女不少,但名义上只有两个嫡子,世子之外还有一个小儿子叫宋澈,今年还不过十岁。
宋国公的这些子嗣中,只有宋熙的修炼天赋最为惊人。
平日里他对几个庶子不假辞色,如今府上又出了事,即便今日是他的生辰,他不见人,那几个庶子庶女便也不敢来前院请安,生怕惹了他不快。
没过多久,书房外便传来了男孩的说话声,随后便见宋熙领着一个与他容貌相似的男孩一起走进了书房。
宋熙来时并未打伞,但他与宋澈身上并未沾上雨水。
“父亲。”
宋熙才朝宋砚问好,宋澈已经跑了过来,仰头说:“爹,今晚没有烤羊腿吗?”
宋砚垂下眼,如宋国公平日一般斥责了一句:“没规矩。”
宋澈撇撇嘴,总是被训,他都已经习惯了,他爹果然只有在看到大哥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
宋熙走上前,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然后带着他一起坐到了宋砚对面。
一家人坐在一起,等宋砚拿起了筷子,宋熙与宋澈才动筷。
书房中的气氛有些沉闷,宋澈怕再说话又被训,干脆一句话都不说,低头吃饭。宋熙与宋砚都不是爱说话的人,谁都没有开口。
饭菜吃了一半,宋砚才终于指着一旁的酒坛对宋熙道:“你最喜欢的龙血烧。”
宋熙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他本以为经过宋煜的事情之后,父亲心中必然会有芥蒂,对他也会有几分疏远,没料到父亲生辰当日,竟还记得自己的喜好,连准备的酒都是他常喝的。
宋熙起身为宋砚倒了碗酒,给自己也倒了一碗,酒香味瞬间充斥了整个书房。
宋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闻到酒香也想尝尝味儿,筷子还没伸进酒碗便被宋砚一筷子敲在了手上。
他立刻缩回手,老老实实地坐回椅子上,不敢再朝他大哥的酒碗里多看一眼。
敬了宋砚一碗酒后,宋砚喝了小半碗,宋熙却一口喝干了碗中的酒。
他放下空碗,才开口道:“爹,都是儿子不孝,连累了国公府。”
宋砚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起身给宋熙又倒满了一碗酒,然后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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