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是真的没在听。
章清云很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几秒过后,可能是在心里做完了自我安抚,再度开口道:
“我说,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想管了,爸那边我会去说,但是有两个前提,一,三年后你按照约定离开晖利,在这段时间内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有别的心思;二,你们两个,咳,在公司里面不要太张扬。”
阮清河哦了一声。
章清云又怒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哦的意思不就是我知道了吗?”阮清河耸了耸肩,“难道我还要感恩戴德地跟你说谢谢不成?感谢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一对,嗯,怎么说来着,苦命鸳鸯?”
章清云说的这两点,前一个是他本来就打算做的,后一个他没打算听,首先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有很多在公司相处的时间,签订的短视频合作合同也就一年,其次是他认为他和谭辛都是懂分寸的人,知道在什么地方该做什么事。公司是上班的地方,就认真上班;要是在外面遇到那些经理之类的,他才不会理会。
所以他很简短地回应了一个哦,没说别的。
在章清云开口前,他又问:
“你这是什么,突然想开了?良心发现了?”
章清云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
“没什么,就是觉得上次,谭辛说得也挺有道理的,既然你对这个位置没有想法,我们没有必要一直站在彼此敌对的阵营。”
阮清河又哦了一声。他知道章清云没完全说实话,最近他也听到了一点风声,据说那几位有意见的股东不想支持章清云,又发现他们想要引荐的人完全进不来,就算进来了在获得另外几位股东,以及章成海的支持方面又会很困难,便想让他来坐上那个位置。
这种消息本就真真假假,但章清云一席话,倒是证实了传言。
阮清河没说这些,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然后保持沉默似乎是一个不成文的做法。他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下班接了宋斓冬回到家,先是问了知不知道渔夫帽在哪里,宋斓冬摇头;他又问有没有看到过那束扭扭棒花束,宋斓冬说在主卧,于是他就直奔主卧而去。
主卧的衣柜门并没有关好,阮清河只是进入卧室的时候随便瞄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摆在衣柜内部一个小柜子上的渔夫帽。他停下来,站在衣柜前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几分钟后眼神从帽子上移开看向衣柜里挂着的衣服,最后通过衣服的型号,款式,以及一些已经想起来的回忆,判断出这半边衣柜放的都是他的衣服。
应该是他被章清云带走时没来得急收拾的衣服。
每一件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
阮清河怔怔地伸出手摸了摸面前的衣袖,最后离开时带走了帽子,扭扭棒花束,还有放在花束旁边,他送给谭辛,但对方还没来得及打开来好好看看的那个小玻璃瓶。
他确实不太擅长缝纫,好在最艰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在缝制TX两个字母的时候,阮清河无数次这么想。
然而就是简单的两个字母他也磕磕绊绊地弄了几个小时,因为第一次缝好以后他觉得不太好看,纠结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拆掉了,又在网上搜了另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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