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辛听话地坐了下来,还不等他说什么,谭瑾拍了拍他的手背,又捏了捏他的胳膊:
“你比三年前壮了不少。”
“那你呢!”控制不住的情绪在谭辛脑海里涌出,他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你搞成这样是怎么回事!三年间你不回我消息我都认了,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你现在是怎么样!”
说完以后病房陷入一阵寂静,律师很有眼力见地站起身走了出去。谭辛马上回过神来,低下头抹了抹眼睛,闷闷地道歉: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对不起,姐......”
谭瑾声音温柔,一如谭辛记忆里那般:
“是我应该和你说对不起。我现在看起来虚弱,是因为刚做完手术没有什么力气,这个引流袋有血也是正常的,护士会每天来看。今天早上主治医生来查房的时候说过,我恢复得已经算是不错了。”
“所以是什么问题?怎么到了要做手术住院的地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谭辛急促地追问了好几个问题。
“嗯......”谭瑾脸上浮现犹豫的神色,但还是回答,“是和妈妈当时一样的问题。”
谭母的病发现时已经扩散到了其他部位,做完手术以后没过几年就去世了。谭辛听到这话噌地一下站起来,被姐姐拉住手往下扯了扯以后又坐了回去,来回反复地念叨着“为什么会这样。”
“当时带妈去看病的时候那个主治医生不是说了么......存在家族遗传的可能。”谭瑾看着面前眼眶泛红的弟弟,有点想不起来上一次看到谭辛哭是什么时候----好像在她的印象里谭辛从没哭过,在父母去世的时候都很坚强地撑着走完了流程。她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是谭辛活下去的动力,现在这根支柱开始摇摇欲坠了。
不过也是有好消息的,她被发现的时候是早期,医生说做了手术后严格遵守那些注意事项的话还可以多活好几年;她自己也上网查了些病例,加了几个家属群,看到早期发病做了手术后活了十年八年的大有人在。
这些话并没有缓解谭辛的焦虑和不安。十年八年算什么?他要姐姐和他一起长命百岁,要姐姐看到宋斓冬读大学的!
“你要这么想,我能看到的,都是别人发出来的,”谭瑾看出弟弟在想什么,她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不仅仅是安慰弟弟,也是安慰自己,“肯定有人和我是一样的情况,但他们做了手术以后活了很久很久,只是没有分享出来而已。”
谭辛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姐姐来宽慰他,进到病房以后他所有的表现是有点冲动了。可他还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挤出一句:
“我等会去问问你的主治医生。”
谭瑾告诉谭辛医生的办公室位置,随后再次打量了一眼强装镇定的弟弟,主动开口道:
“你应该也想知道过去三年我都在做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和你见一面吧?”
她不等谭辛回答,接着说下去:
“其实过去三年我没有做什么。刚离开下河村以后我在县城火车站买了一张即将发车的车票,我不在乎去哪儿,只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那张火车票的终点是靠近北方的一个小城市,经济不怎么发达,消费水平也不高,出来的时候我没带什么钱,这么看还算是歪打误撞地买到了一张合适的车票。”
“我租了个房子,然后一个人在房子里躺了......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就是觉得做什么都没劲,吃不下东西,晚上还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到后面我都不敢闭眼。”
“后来是房东阿姨实在看不过去,她劝了我很久,说......总之她说了一堆大道理,还带我去看心理医生。踏出第一步以后剩下的事情变得好像简单了一点,但我感觉自己依旧不能在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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