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系统有脸,现在一定已经目瞪口呆,黑泽先生关掉水龙头,继续道:“我平时不为组织工作,同样的,组织也不会为我提供什么,否则我早该有个法医同事。”
“那伏特加是怎么回事?”系统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提问的点,飞速插话,语速快得黑泽先生差点没听清。
难道伏特加是琴酒的出厂自带设定吗,那他难道不应该变成法医小弟吗?为什么这活是我在干?
“我来这里之后,boss分配的远程助手,本来我想让他写验尸报告的,”法医先生到底还是听清了,“但他总是写不好,在这方面不如你太多。”
Boss看人的水准实在可疑,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直到今年才终于摆脱验尸报告的束缚。
“那当然了我可是……”系统的注意力轻轻松松地被转移了,完全没意识到这样的人事调动对组织来说有多离谱——可能是因为在它的认知里伏特加不跟着琴酒才离谱。
“不对啊,”但它至少还是想起了这段对话开始的原因,“那刚才他给你发的是什么?”
“米花的地下交易记录,”黑泽先生没有隐瞒,“包括枪支、炸弹、毒药之类的,我让他每月发一次,好推算下个月的工作量。”
“现在没意义了。”且不论这个奇怪的时间轴会破坏统计的准度,统计发送的时间也不好预估,就算还能准确统计……鱼线和钢琴线这种东西又没法估算。
“是这样吗……那他之后岂不是没事做了?”可恶,这就是只要我够废物就没有人能利用我吗?
系统想到自己那一大堆报告,很是愤愤不平。
至于宿主监控米花地下交易的事,它压根没在意——宿主都是琴酒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他不是只有这一个工作,”琴酒淡淡道,“这只是我给他的工作。”
系统大惊:“哎?他不是只需要围着你打转就行了吗?”
黑泽先生笑了:“你到现在还对那个‘原作’如此确信,倒也很不容易。”
觉察到宿主的嘲讽之意,系统叹了口气:“我读不了这里的剧情啊,只能看看原作了,至少人还是那些人嘛。”
就像宿主,归根结底,还是组织的琴酒……咦?
系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带跑偏了:“不对啊,我是想问……呃,所以你在组织里只是挂名?”
因为并不参与组织的工作,所以当它提及的时候,他的不解和陌生都是真实的反应?
“是这样。”黑泽阵干脆而简洁地回答。
他结束了自己简短的洗漱工作,站在镜子前开始拆头发。
很难想象一位法医为何要留这样长的头发,明明一天里大多数之间都只能束起来,藏在隔离服的帽子里。
但黑泽先生的长发即便是在十几个小时的束缚之后也依然柔软又垂顺,一丝一缕地从身侧垂落下来,在森白的灯光下反射出利刃般清冷的光。
系统一直觉得洗发水广告不来找宿主是一大损失,此时却觉得,深夜怪谈更符合宿主的调性。
……隔壁还有太平间呢。
医生一个个地将夹子和发绳拆下来,放在洗手台上,他用的发饰都是非常基础的款式,和通身素白的法医先生本人不同,是纯黑的。
哪怕只是在拆发绳,他的手依然精准平稳得像是机器,让人想起黑泽医生在解剖台上切开尸体的手……以及黑泽阵拿着枪的手。
系统终于没忍住:“……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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