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谢柳赶紧用蛛丝将她往后一拽,又冲上去问:“师娘,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顾溪竹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就是修炼了一会儿神识。”
识海是一小片湖,神识的运用最初便是学会从湖中取水,即是神识外放。她跟着学了好久,好不容易实现了神识外放,结果这个量却成了问题。
郭三娘是食修。
她练习的方法是用神识捡绿豆,真是跟小时候学用筷子一模一样。
遗弃之地没有绿豆,小石子儿倒是不少,顾溪竹在楼上夹了一上午的小石子儿,进展不大。她叹了口气,抱怨道:“力气稍微大点儿,石子儿就碎了。力气小了,又捡不起来。石子全报废了,我下来再捡点儿。”
这会儿院子里就陆黎光和郭三娘在。
陆黎光哭成了泪人,郭三娘还在翻地,大家都在忙,这点儿小事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谢柳说:“这好办啊,用我的蜘蛛,你怎么夹都夹不碎。”说罢,拉着顾溪竹回到楼上桌边坐下,手在桌面上拂过,就落下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小蜘蛛。
顾溪竹:“……”谢谢,大可不必。
“都蜷起来别动。”话音落下,桌上乱爬的小蜘蛛们都将腿收起来,一下子就变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石榴石。
谢柳又说:“等这些静止的能捡起来了,就让它们在桌上到处爬,增加难度,要不了几天,神识就能收放自如。”
她顿了一下,“就是在遗弃之地用神识受影响很大,师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溪竹想了想说:“就是有点儿精神疲惫,其他还好啊。”大概就像是熬了一宿没睡,不过这才停下几分钟,她就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头也没那么疼了。
“最初的表现大概是会心烦意乱、莫名烦躁、看谁都不顺眼……”
顾溪竹心想:这不就跟大姨妈前期差不多,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之力,真像是那些磨人的激素。
她摇摇头,“目前没什么感觉。”
谢柳道:“越到后面,这影响就越大,你已见识过这里的邪恶,就不用我多说了。”她笑了笑,“师娘你劳逸结合,我继续忙去了,一会儿就能将新法衣织好给你送过来。”
她转身时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顾溪竹连忙扶住她,这才看清她的脸,“你的脸……”
谢柳脸上的那些疤痕竟然重新变得猩红,就好似有鲜血要从底下渗出来一般。
谢柳连忙用手捂住脸,“吓着你了吗?”
编织法衣需要耗费灵气,她灵气用得多了些,又没有及时补充,没了足够的灵气滋养肉身,这才让伤势稍稍加重了一点儿。
只是灵沙不够,还得省着点儿吃。也就疼一会儿,忍忍就过去了。
顾溪竹摇头,“没有。”她认真地看着谢柳仅剩的那只眼睛,“为什么不找我治伤?”
抬手欲掐诀,却被谢柳按住,“小伤,无碍,灵气省着点儿用。在这地方……”
还想多讲两句让师娘适应此地的生存方式,却发现,熟悉的凉意已经落到了身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骤然消失,突如其来的轻松竟让她一时有些不习惯。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紧紧抓住的手。
顾溪竹跟着低头往下看,随后反握住了谢柳的手。
她们的双手紧紧相握。
此时此刻,顾溪竹看着识海里多出来的小钩和淡淡的丝线,仍有些难以置信。丝线悬空,好似延伸到了天边,然顾溪竹清楚,那一头链接的是谢柳的心神。
她也就是在对视的时候下意识试了一下,没想到,心锚居然施展成功。
这个一开始对她抱有最大恶意的女修,现在,竟然对她毫无防备,全心全意信任她。
从现在开始,只要她不切断心锚,就能听到谢柳的心声。
顾溪竹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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