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每次想这种事情以后我又自嘲着叹气。”他笑:“真的,过也过了,人生哪有重来的机会。”
她问:“可是,如果真的再来一回呢。让你循着心说,再来一回,我想走,你会让我走吗?”
沈知聿沉思,缄默。
他答:“或许,还是不会。”
说是这么说,要真的重新ng来一回,他还是舍不得。
无论多少次回想当初的心境。
二十多岁的沈知聿,就是那样了,他优异,却也有自己的劣性,没有当初的沈知聿,也不会有现在的他。
丛京笑:“你看,人总是会在同一个地方做无数同样的决定。”
“像你说的,当初的沈知聿,就是那样一个自我的人,就像十年前的我也是,那个时候的丛京也不完美,爱耍小性子,爱倔,还有点稚嫩的天真。没有当初的沈知聿,也就没有现在的丛京。”
“哥,什么都是相互的,互相成就,互相在时间里学着改变。这些年,我其实已经很知足了。人这辈子有理想有前途,也要建立在自身条件上,其实回归最开始想想,当初我家里那个条件,没有沈爷爷,光面对那些穷亲戚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沈爷爷让我上学,给我住的地方,那么好的条件,我还要求什么呢。”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敢奢想自己能学跳舞什么的。因为我知道要学舞蹈很花钱,以前觉得学个会计或者商务什么的,以后找一份稳定工作已经满足了。可是沈爷爷让我学跳舞,愿意花钱给我,你也愿意,当初我知道是你划款给我,我不敢说什么,只是在想,我是修了多少的福气,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一家人。”
“所以,我能怪你吗,我有什么理由怪。早就过去了。”
沈知聿无言,听她说这些话很久,轻声说:“对不起。”
丛京抿唇,说:“有什么。”
她伸手抱住他,可他还是止不住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丛京感觉鼻子有点泛酸,她张了张唇压住情绪,说:“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我们现在过得好就好了。”
回去的时候太累了,丛京走不动,要他背。
沈知聿说那会儿一语中的,说她体力不行肯定一半要他载,这会儿还真是了。
话是这么说,但背还是背,丛京太瘦了,那点体重,他什么压力也没有。
而丛京就静静靠在他背上,脸侧贴着他的发,手撑着他的肩,感受这份亲昵静谧。
路边的桂花香真的太好闻,明明没见到几棵树,空气里就是有。
她差点睡着。
在他背上的时候她问:“哥哥,你知道桂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沈知聿说:“什么?”
他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但也喜欢听她讲。
“嗯,收获、崇高、美好、忠贞。”
她极为认真地说了好些词。
沈知聿只笑。
她又揽着他肩膀问:“那你知道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吗?”
她这会儿像个小孩子,他也就顺着瞎答:“自由,明媚,还是热爱?”
“不是,你得认真点,怎么还照葫芦画瓢呢。”
“好了,我真不知道答案。所以,是什么?”
“是,我对你沉默而没有说出口的爱。”
丛京附到他耳边轻声说:“哥哥,我们结婚吧。”
那一刻,她突如其来的气息有一瞬烫了他的心。
好像有什么无形沿着他四肢淌过,无法忽视,连后韵都叫他差点软溺。
他松了手,把她放下来,眼神还有点不敢置信。
他差点找不到自己泛哑的声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样子,叫丛京觉得她要是这会儿不合时宜地来句只是开玩笑他都能疯。
当然了,她不是开玩笑。
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所意。
“知道啊,我希望自己的身份可以升级一下,从独立的丛京,转变为,沈太太,好不好。”
他不吭声,只是像凝滞了瞧她。
她又咬唇:“怕你不同意。”
话没说完人就被抱了起来。
丛京觉得有点失控,放声大叫。
她的脚尖悬空,腰被他揽住,被他抱着在原地转圈,那架势连丛京都有点吓到,喊着沈知聿,扶着他的肩,感受穿行于两人之间有些热烈的风。
很久他才停下来,他们低喘着气,互相抵额,感受寂静。
他看了很久她,眼又逐渐湿润,人却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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