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么做,她还是说他恶心,觉得哥哥恶心。
沈知聿也不知道可以怎么办了。
他只是觉得,心口那块,疼到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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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盛夏,蝉喘雷干。嘉
丛京恢复了日常工作,而景铄母亲也开始化疗的疗程,事情总算是迎来了转机。
之后,丛京依旧投入到自己新一轮的工作,没空抬头,只是偶尔和朋友们在群里发两句消息联络,再听景铄说他家的日常生活怎么慢慢稳定下来。
丛京挺欣慰的,毕竟,当初那么艰难,终于是越来越好。
那阵子,恰逢沈淑过生,丛京照常发了信息问候,对方隔了一天才回,回了个表情包。
跟沈家的关系也就是和之前一样,不冷不热,没有特别好,但联系仍然有。
只是可能仍然有那种经济阶层的差距在,丛京始终没有那种和对方多亲近的感觉。
之后就是各种工作,暑期不比寒天,特别还是深城这样的南方,要是走的秀场没有空调的话,基本就是室外烈日下晒。怕妆掉了,全身都得涂防晒。丛京怕热,以前夏天就是了,得睡凉席,得开空调调温,小时候没有这些条件,有一定的阴影。
可即便是这样也捱了,皮肤闷出痘,热带系列专场蚊子多,她和同行一场秀下来被咬得腿上全是包也没有说什么。
那段时间,三点一线过生活。
难得的休息,她和景铄一次出去吃了次饭,之后他问:“最近我认识了新朋友,对方是开酒吧的,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捧个场?”
景铄因为要想办法做副业,所以经常得去酒吧这些地方。只是这些也要交际,要认识很多朋友,现在他生活慢慢走回正轨,他当然想多结交一些关系。
其实丛京不太想去,她不喜欢那种地方,嘈杂,她又不爱喝酒。
但景铄难得邀约,她也就同意了。
过去的时候是十点,酒吧的场子已经差不多热起来了。景铄是天生的好皮相,原先在学校就不少人喜欢的那种,现在他在这种地方照样也是人群焦点。
带着丛京刚过去时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卡座的一群朋友举起酒杯和他打招呼,同时目光纷纷落到丛京身上。
别人问:“阿景这谁啊,女朋友?这么漂亮。”
丛京没化妆,穿着条小白裙,来了这儿也是沉默寡言地站景铄后边。
景铄只说:“朋友。”
别人拖长了尾音:“哦,朋友,真漂亮。那介绍给兄弟们认识认识啊。”
景铄道:“去一边去。”
他给丛京递了杯酒,说:“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得去打碟,马上回。”
丛京嗯了声。
只是那杯酒她搁着了,没有喝。
很快就看着景铄混迹到那群男生堆里,戴上耳麦,充当了dj的位置与人狂欢嬉笑。
这两年他身上成熟了些,但肆意大笑时隐约仍能捕捉原来少年时意气风发的姿态。很受女生欢迎,当然了,身边的也都不是些看着很好的朋友。
其实丛京在那待得不是很舒服,可能是天生不喜欢这种场合。
包括他那些放浪形骸的新朋友。
看着他们打闹,她有些担心。
果然,没过几天就出了事。
当时丛京刚下班回去洗完澡,湿着头发正找吹风机,朋友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是祝暨,当时电话刚通对方就有点着急地说:“丛京,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去一趟派出所吧,急事。”
当听到这句的时候丛京就有预感大事不妙。
果然。
祝暨说:“景铄跟朋友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起了点小摩擦,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吵起来了。本来没什么,可是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动了手,现在跟人家调解了一天,可能要面临15天以下拘留。”
听完,丛京心里也有了大概,她说:“我知道了。”
她过去救急,到达派出所后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景铄,他沉默不语,脸上也挂了彩。可听说对方比他伤得更狠,又是关系户,否则事情不会闹得无法调和的程度。
她询问了一会儿才去看他,有些恨铁不成器。
她问:“为什么要这样。”
景铄低着头,说:“对不起。”
丛京说:“这三个字要和你自己说。有些事,自己就要知道分寸,冲动是魔鬼你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朋友们现在都很担心,你家里人……你准备怎么办?”
景铄自己也承受了很大的心里责任,他埋着头,一直没说话。
丛京出去了,因为这事还没敢告诉他家里人,现在只能是朋友过来救场。
可大家也没什么办法,对方关系很硬,咬死了不肯私了,拿钱也不行,就要他刑拘。景铄的家人还在医院,还在治疗,他们都不希望看到事情变成这样。
一群人站在派出所想了会办法,最后祝暨点了根烟,跟她说:“算了,回去吧,这事我们管不了,没办法。”
丛京说:“就没有什么别的法子吗,15天,他家里都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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