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处世都和气,闻从音对她还有几分亲近之意。
要不是碍于陈团长,倒是有心想结交。
更因为如此,闻从音才越发不明白,她手里拿着杯子,欲言又止地看看黄翠萍,“黄同志,平时没少看报读书吧?”
黄翠萍瞧了一眼桌上的人民日报,微笑着,手放在肚皮上,“闻大夫,看出来了?”
这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闻从音心里松了口气,她还想过要是黄翠萍咬紧牙不承认,自己该怎么办,如今看来,人家早有预备。
“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放下杯子,眉头却是舒展开来:“做这件事,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吧,这封信真要查,难道查不出是谁指使的?!”
黄翠萍叹了口气:“闻大夫,您真是个明白人,可这事,我明白你明白没用,得他明白才行。”
她轻轻摸着肚子,“我呢,虽然说爹有点地位,可说到底,我自己是个没本事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不就得人家吩咐什么,我办什么。你要是想告诉曾旅长他们,就去告诉吧,我也不会承认的。”
闻从音听着黄翠萍这番话,眼神闪了闪,“你不同意,但你也有你的想法,不是吗?”
她对上了黄翠萍的眼神。
黄翠萍的脸上笑容渐渐淡去,她上下打量闻从音,啧啧称叹,神色淡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从音敲了敲桌子,“除了这封信之外,想必还有其他手段吧。一封信拦不住建厂,一个大领导,可未必。”
黄翠萍的父亲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一个革委会大领导,随便一句话,一个刚要上马的大项目都能叫停,何况八字没一撇的事。
吴明达把那封信还给他们,却迟迟没个准话,未尝没有这个考量。
黄翠萍手指点着下巴,“我爸那人再好说话不过,他也知道咱们岛上的情况,说起来,我有个弟弟,以前也是当兵的,可惜打仗的时候耳朵聋了一只,因此就退伍了。这退伍回来后,高不成低不就,哎,我们家人都操心着呢,这三十出头的男人,在家待着叫什么回事,可偏偏他这人要说本事也没多大本事,当兵的时候学的那点儿东西,拿来搞政治做事情可行不通。”
闻从音一字不落地将黄翠萍的话转告了柳主任。
柳主任特地带了女儿旁听,听见这番话,曾秀禾的脸就黑了下来,“这什么意思,跟咱们要东西来了?”
“秀禾,别乱说话!”柳主任呵斥道,然后她蹙着眉头看向闻从音跟葛大姐,“这事你们怎么个想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葛大姐哪里碰到过这种事。
她也想不到,那老实和气的黄翠萍居然会拿这事来要挟他们,哦不,确切来说,是陈团长。
不过,陈团长对小舅子有这么照拂吗?
不像啊,以前也没听说陈团长对白杏的兄弟姐妹帮过什么忙。
闻从音琢磨了下,道:“我看黄翠萍既然这么说,就不是平白无故说出来吓唬咱们的。她既然摆出条件,咱们可以落地还钱。为了顾全大局,做出些牺牲、让步在所难免。”
曾秀禾忍不住道:“可这不是递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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