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走,向文海这人也是,太捧着他们了,中午吃饭还请他们在医院食堂用餐,开小灶。
祖茵陈跟闻从音道:“老向找院长说过了,说那两个记者要好好报道咱们医院,老向自告奋勇当个陪客。”
她吃了一口萝卜丝炒肉,不无惋惜地对闻从音道:“我听说那两个记者刚开始是去找你的,你怎么给拒绝了?”
闻从音低头吃了口饭,“我怕记者的笔杆子,你想想,多可怕,他们一句话能把你捧上天,一句话又能把你踩成泥,何况,这几年出风头,有名难道是什么好事吗?”
时代限制,这种报纸的报道并没有权威性,可能今天鼓吹你,明天就打倒你。
就像先前有个农民,一开始种地致富了,成了典型,上了报纸,没过多久,风向变了,认为种地致富是富农,是坏分子,他就被骂的一文不值。
在这个过程当中,记者们有承担什么责任吗?
没有,夸人家农民的是他们,骂人家农民的也是他们。
祖茵陈起初心里是很觉得惋惜,毕竟登报这种事可是十分的体面,尤其是还是首都日报,那是发行全国的报纸,一日成名,都毫不夸张。
但仔细琢磨闻从音的话,她脸上神色严肃起来。
她对闻从音道:“你介不介意我把你的想法告诉院长?”
闻从音摇摇头。
她虽然不懂那两个记者到底来这里是为什么,但对于刚成立没多久,根脚不牢固的军医院来说,曝光不是什么好事。
祖茵陈匆匆吃完饭,悄悄地去寻了孙院长。
孙平行一听是闻从音的话,心就提起来了,当院长的,不能没有政治敏感度。
闻从音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更有可能代表军区。
孙平行沉吟片刻,手指敲了敲桌子,“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别惊动任何人,这事我心里有数。”
祖茵陈答应一声,然后刚要起身,像是想起什么来,对孙平行道:“孙院长,向主任那人容易多心,您可别让他误会是闻大夫挑拨的。”
孙平行笑道:“你倒是关心小闻。”
祖茵陈坦率道:“闻大夫这人的确没的说,心性光明,又不藏私,这么个好同事,谁不喜欢。”
“行了,我心里有数。”孙平行道:“你知道她好,我难道是那种嫉贤妒能,没事找事的。”
他摆摆手,祖茵陈这才走出去。
孙平行在屋里背着手踱步。
先前他是觉得让记者报道报道他们军医院,他们医院才好有理由跟上头多要拨款,但闻从音的一番话提醒他了。
是啊,那两个记者跟他们可不是一个单位的,人家要是随便报道一句不好,他们就得吃挂落,要是说的
太好,又容易给他们医院招来麻烦,树大招风嘛。
但偏偏他先前没想到这一茬,见那向文海自告奋勇,寻思着给他面子,就把这事给答应了。
答应容易,现在要是喊停,那得罪的就不只是向文海,还有那两个记者。
孙平行在屋里踱步,眉头紧锁,只觉得这事格外棘手。
“院长,您喝杯茶。”
秘书端了一杯茶进来,瞧见孙平行愁眉紧锁的,关心道:“您身体不舒服,还是有烦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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