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样给病人开了方子,嘱咐道:“这上面的药材益母草、当归你们家自己有,就不必买了,去药站那边抓剩下的药材,回去后服用三日,三日后再来复诊。”
病人连连道谢,被她的丈夫搀扶着出去。
孙丹阳瞅着这会子功夫,立刻拿着笔记本上来,问道:“闻老师,刚才那病人是产后乳腺不通,没有奶水,那怎么服用了生化汤丸,效果却不行,您还继续开生化汤呢。”
马迟仓虽然不大好意思,但这时候也红着脸跟着站在一旁,拿着纸笔记录。
闻从音道:“你这问题问的很有水平,首先我们要分清楚药物形态的功效,药分丸散膏汤,丸剂呢则是取一个缓,作用缓但是功效专一,而汤剂则汤者荡也,取一个横扫千军的力量。”
她沉吟道:“就好比一个人身体毛病日久天长,这时候用丸剂效果就不好,得用汤剂,一下就将毛病清除了。刚才那个病人,身体秉性柔弱,脾胃不好,她要生化汤丸效果不佳,不代表药不对症,恰恰相反,是药效太弱,这时候转为汤剂,便能发挥药效了。”
孙丹阳跟马迟仓两人恍然大悟。
马迟仓连忙把笔记记下,他深深庆幸自己被拨到闻从音这边来,像今天这样的病案,倘若换成其他医生,只怕未必有耐心给你解释的这么清楚。
赵茹芳看着两人一阵忙活,嘴唇撇了撇,瞧见闻从音看过来,这才忙低头,装作做笔记。
丽娜看在眼里,眨眨眼睛,没说话。
“大夫,闻大夫。”
就在闻从音喝了口水,要让下一个病人进来的时候,刚才出去的那对夫妻回来了。
闻从音瞧见夫妻俩面红耳赤,一副气得不行的模样,不由得起身,“怎么了,两位有什么事?”
“闻大夫,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药房吧,你们药房的护士真是气人,我们听您的话,过去抓药,她非说不能这么抓,要么就按着方子抓药,要么就自己有本事出去找药材去。”
那病人的丈夫是个汉子,刚才在这边的时候,态度很是尊重,可这会子却气得鼻子喘粗气,脖子上青筋凸起。
闻从音听着这话,不禁皱眉。
孙丹阳道:“药房怎么回事,前几天不都能这么抓的吗?其他科室也一样,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那病人咳嗽一声,“大夫,麻烦你们陪我们过去看看,要实在不行,我们能不能先、先借点钱。”
病人说到这话的时候,脸上浮出一抹羞愧尴尬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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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从音知道她们是附近生产大队的村民,手头艰难,不比军区的家属们多少还算宽裕,不至于看病的三毛五毛都拿不出。
所以才特地问过他们,知道他们家有当归、益母草这些药材,才帮他们省了钱。
像这种做法,不单单是闻从音这么做,医院其他医生也一样。
这个岛上别的不多,山上一些药材不少,比如益母草、枸杞子。医生们多半都抱着能帮病人省一点儿是一点儿的想法,除非是真没有的,不然多半都是让病人看看能不能上山找去。
“这事你们先别急,我跟你们过去看看。”闻从音站起身来,手插在兜里。
药房那边。
陈姝彤正跟几个护士在那边闲磕牙、吃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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