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院长道:“闻医生,你放心,我让车子送你们回去。”
他打了个酒嗝:“我老牛也敬您一杯,我老牛这辈子还没见过你这么高明的医术,这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牛伟力显然喝大了,舌头都捋不直,还拿起酒杯来。
闻从音知道跟酒鬼是没什么好说的,便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成,牛院长您也别客气,您这些天对我们的照拂,我们也心里有数。”
得了这句话,牛伟力脸上笑容灿烂不少。
喝到七八点,牛伟力才叫司机把闻从音、耿序送回去。
他抹了一把脸,一下精神了,让护士长打电话通知各家家属来把人接走,然后自己瞪着自行车回家去。
牛伟力的媳妇听见门锁声响时,抬起眼皮,瞧见他赤红着一张脸进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喝成这副德行,你瞧瞧你,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多影响团结。”
牛太太嘴上嫌弃归嫌弃,到底是多年老夫妻,进厨房端了煮好的醒酒汤出来。
牛伟力喝了醒酒汤,这才清醒不少,冲进厕所把酒吐了出来,洗了把脸出来,“你懂什么,领导不喝酒,怎么办好事?要是跟别的医院院长一样天天在家里待着,医院能拿到那么多拨款跟药材?”
牛太太拧了一把热毛巾递给他,咦了一声,“怪了,你不是说今晚跟一个医生吃饭,怎么跟医生还要喝酒?”
“人家有能耐啊。”牛伟力拿热毛巾捂着脸,半晌后才缓过气来,靠在沙发上,“那个老领导,进我们医院的时候进气还没出气多呢,结果你猜怎么着,人一来,没几天功夫,那老领导都能下地走路了。”
牛太太瞪大眼睛,惊讶道:“真这么神?”
牛伟力道:“怎么,你没听别人说嘛?医院这几天都传遍了,好些个没眼力见的胳膊疼腿疼都想找人闻医生,被我给拦住了。人家是特地来给老领导看病的,又不是咱们医院自己人,真不把人当一回事,回头丢的还不是我的脸。”
牛太太道:“哎呦,要真是这样,那是该多拉近关系,你老岳父,一直有风湿的毛病,一到冬天腿就疼,老牛,我爸对你可不薄,你可得麻烦人家帮忙给瞧瞧啊。”
牛伟力哪里想到,自己不过卖弄下闻从音的医术,就给自己揽事上身。
他嘀咕道:“人家明天就走了。”
“明天走有什么,你提一提啊,我爸那毛病这么多年了,去你们医院都没看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年上楼梯疼得都流汗了。”
牛太太是个孝顺女儿,听了这件事后,岂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牛伟力被纠缠不过,加上也是实在心疼老丈人,便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闻从音搀扶着耿序下车,她跟司机道了谢,半拉半扶着耿序上楼。
耿序在食堂的时候还好,这一路过来,估计是吹了风,酒劲上来了,从脖子一直红到眼睛。
他的皮肤冷白,红起来的时候更引人瞩目。
“哎呦,轻点轻点,对,在这边躺。”
闻从音慢慢地把人放下,一只手还帮忙护着脑袋,直到人在床上躺好了,才松了口气。
她直起身来,看着对方。
这会子夜色寂静,马路上偶尔传来一两声自行车铃铛声。
招待所的灯有点昏黄,微风吹动窗帘,带着那涟漪似的影子在男人的脸上晃动。
闻从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被风吹得发冷,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看一个男人看的入神了。
她捂着脸,大概是天气太冷,又大概是那一杯酒也起了效,她只觉得自己这会子的脸热得不行。
“蓝颜祸水!”闻从音边嘀咕边进厕所里拿毛巾给耿序擦脸擦手,她可受不了跟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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