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媒婆闻言,眉头一挑,敢情自己这双眼睛不中用了啊。
景福坊虽在内城最偏僻的一角,可到底是在内城啊。
汴京城里,内城与外城,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外城多是贩夫走卒、市井小民,街道拥挤嘈杂,房屋低矮杂乱,巷子里污水横流,住的人比内城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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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内城,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角落,青石板路都比外城铺得齐整些。
能在内城置办宅子的,即便不是朱门绣户的富贵人家,至少也是家底殷实的富户,毕竟,寻常百姓攒一辈子钱,也未必能在内城安家。
许媒婆还当是寻常人家在内城赁的房子,所以才就近找的自己说媒。可一听是买的景福坊的宅子,眼神立刻变了。
不是,你都能买几千两的宅子,就不能穿点绫罗绸缎吗,穿着细葛布干啥?
她暗骂自己险些看走了眼,殷勤地给苏合香斟了杯茶,脸上重新堆满了笑,语气热络起来:“夫人想给令郎寻个什么样的小娘子?尽管说,老身在这汴京城里说媒二十余年,哪家的姑娘什么样,都记在这脑子里呢!”
苏合香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这才开口道:“最好是汴京本地人,家里有些产业,姑娘不要太胖或太瘦,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和睦,也要好相处。”
许媒婆闻言,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脑子里那本无形的“姻缘簿”快速翻动起来,不符合要求的就给划掉。她一边盘算一边想着,这苏夫人虽然穿着朴素,但要求可不低,显然家底颇丰,不知道聘礼会出多少。
“有了!”许媒婆突然拍了下大腿:“我这儿正好有两户合适的人家。”她凑近了些道:“一户是清风楼大厨的女儿,今年十六,生得那叫一个水灵,温婉秀丽,会女红,厨艺也不错。她爹在清风楼掌勺二十年,两个兄长也都是厨子,一家子月钱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十两银子。”
见苏合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许媒婆又继续道:“另一户是李屠夫家的七姑娘,今年十八,个子高挑,嫁妆丰厚。她家有六个兄长,个个膀大腰圆,在城里开着肉铺,一天能宰十来头猪呢!”
听起来条件并不差啊,苏合香追问道:“这七娘子为何十八了还未定亲?可是有什么不妥?”
许媒婆道:“七娘子并无不妥。只是这李家虽然富裕,但毕竟是屠户出身。有些体面人家嫌他们身上有股子腥气,不愿结亲。”她瞥了眼苏合香:“再者,她家兄弟多,有些人家怕儿子娶了她,日后要被娘家压一头。”
苏合香眉头微蹙:“李家在城里的名声如何?可有什么恶行?”不然为何要怕她家兄弟多。
“那倒没有!”许媒婆连忙摆手:“李家做生意最是本分,从不缺斤短两。他家的肉铺就在外城新桥那,出了崇明门就是,离你家景福坊不远,生意红火得很。六个儿子里,五个都在铺子里帮忙,只有小儿子不爱这行当,回乡下种地去了。”
苏合香听完,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起身告辞,许媒婆殷勤地一直送到大门口,还不忘叮嘱:“夫人回去和令郎商量好了,随时来找老身。若是觉得这两户不合适,老身这儿还有其他人选呢!”
苏合香见时间还早,出了许媒婆家,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往南,穿过崇明门。城门洞下,几个守卒懒散地倚着墙。
出了城门,护城河的水面上飘着不少杂物,被水流推着缓缓向前。不远处就是一道河流,河上架着一座石拱桥,桥头立着一块石碑,刻着“新桥”二字,字迹上都红漆已被风雨磨得有些模糊。
过了桥,街市的热闹扑面而来。路边铺子一家挨着一家,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锅铲翻炒声交织在一起。第一家便是李家肉铺,门前挂着大大的幌子,红底黑字写着“李记鲜肉”四个大字。
铺子前的棚子下,两口大铁锅正烧着滚水,白烟腾腾,锅边还堆着几捆柴火。铺子里正在杀猪,几个壮汉正按着一头肥猪,猪叫声刺耳,引得行人纷纷侧目,苏合香装作看热闹的摸样,驻足看了下。
铺子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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