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守真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药姑就是不入流的药婆,拿着民间的简陋方子骗骗人的。
他蹲下身:“启灵,是谁告诉你的啊?”
“就是那个小娘子说的呀。”启灵眨了眨眼,天真无邪:“爹爹,什么叫‘药姑’啊?我只知道药师、医师……”
郑守真轻哼一声,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意。他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发顶:“‘药姑’不过是些不入流的药婆子,专靠些偏方骗人钱财,治不了病的。”
启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她说她娘亲很厉害呢,治好了员外家的孩子!”
郑守真摇头失笑,站起身来:“傻孩子,发热之症,有时候不吃药也能退热。”员外家的孩子可能是自己退热的,只不过凑巧给这药婆子治疗过。
治病若真那么容易,天下还要医师做什么?民间偏方到底非正统医理,不值一提。
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跟在启灵身后的两个少年,那是家中雇来看顾少爷的小厮,约莫十二三岁,此刻正低着头,不敢吭声。
“你们两个。”郑守真语气微沉:“看好了少爷,别让他总往外跑。街上拍花子多得很,若出了事,仔细你们的皮,定将你们发卖到石炭厂去挖矿。”
两个少年连忙躬身应道:“是,老爷。”
郑守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又低头看了眼儿子,语气缓和下来:“启灵,糖人少吃些,仔细牙疼。”
启灵笑嘻嘻地点头,却仍忍不住舔了一口糖人。郑守真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迈步出门,朝着街上的自家药铺走去。
待父亲走远,启灵才悄悄吐了吐舌头,回头对两个小厮道:“走,咱们再去后巷看看!”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犹豫道:“少爷,老爷刚说了……”
“哎呀,怕什么!”启灵摆摆手,一脸狡黠:“爹爹才不会生我的气呢!咱们偷偷去,不让他知道!”
两个小厮苦着脸,却也不敢违逆,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心里暗暗祈祷,小郎君别贪玩。
启灵出了门后,没几步就到了苏合香家门口。只见她家院子有工匠在忙着和泥灰,还有几个工匠正忙着搭新房,砖瓦堆得老高,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启灵好奇地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挽着袖子的妇人端着洗衣盆从屋内走了出来。启灵吓得拔腿就跑,两个小厮紧紧跟在他身后。
苏合香买的房离前面的汴河足足有两三里远,中间还得穿过宜秋门大街才能到汴河边。因此,在离她家约莫五百步的地方,有一口共用的水井,成了附近居民日常吃水的依靠。
这口井是方形的,井口中间横着一道粗实的木梁,将井口分成四格,能容四人同时打水,互不干扰。景福坊的居民都叫它“甜水井”,因水质清冽甘甜,远近闻名,甚至还有别的坊的人特意绕远路过来打水。平日里,井边总是热闹,挑水的、闲聊的、歇脚的,人来人往,倒成了街坊们碰头说闲话的地方。
除了这口井,还有一条供水渠从附近流过,平日里洗衣洗菜,都爱去渠边。水渠的水虽不如井水干净,但胜在方便,妇人们常常结伴去渠边洗衣,一边干活一边唠家常。
一晃半个月过去,房屋的雏形已经成型。
这天,苏合香抱着一盆衣服去了水渠边。她蹲在青石板上,熟练地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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