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不知为何漂到了这里。
他下意识上前,也不知是要避免闲杂人等靠近柳先生,还是要保护那人。
然而他却被人拦住了。
钟缱调动全身的肌肉,控制住了向前的势头,死死停住脚步。因为拦住他的人是柳先生。
抬起的胳膊很快放下。
但之后发生的一切更让人大跌眼镜,柳先生竟然迈开步子,向那个情况不太对劲,好像失去了意识,全凭本能迈动步子的人走去。
如果有人敢看向他的眼睛,便会发现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眼,此时好像微微泛起了涟漪。
白萦撞到了一个人怀里,像一只失去方向的蝴蝶。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手已经握上枪柄,又在看见随即发生的一幕后呆住。
钟缱的呼吸停滞了,柳先生竟然……
柳先生竟然,抱住了慌不择路撞进他怀里的人。
那人还捶打了柳先生的胸膛,青年的声音发著颤:“放开我……”
柳先生没有放开,反倒将其环抱得更紧。
他埋下头去,埋进青年的脖颈,嗅到了一丝并不是他错觉的味道。
“哪来的小蛇,”死寂的心在这一刻重新跳动,“怎么跑到了这里?”
完全不在意青年软绵绵捶打他的力道,柳先生将其打横抱起,掉头往柳公馆深处走去。他只留下一句话:“守在这里,无我传唤,任何人不可入内。”
钟家人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下意识服从柳先生的命令:“是。”
匆匆追过来的谢瑾,就这样误打误撞地失去了心上人的踪迹。
第25章
身下空空荡荡,只能依附于另一个人,下坠的恐惧感让白萦不得不紧紧抱住高大男人的脖颈,他无力地捶着男人的后背,他的背肌很硬,像是沉默坚实的山峦,白萦的手有些红了。
“放我下来……”声音里隐隐带上哭腔。
呜,为什么这么难受?这一次发情期好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难熬。也许是因为以前每一回他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浸入冷水中,尽可能隔绝外物的干扰,这一回却被人搂住抱住,肢体接触的那一刻,白萦浑身都颤栗起来。
不要再碰他了……
然而男人不为所动,他抱着白萦步上长长的阶梯,壁灯幽暗,走过的路在白萦眼中昏暗不明。他还在挣扎,这点力道对柳先生来说当然不算什么,然而他却担心白萦乱动不小心掉下去,于是打了下怀中青年的屁股。
白萦瞬时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以这样……柳先生的力道并不大,但泪花还是一下子从白萦眼中冒了出来。他是个乖孩子,小时候福利院的老师都没有这样打过他。
轻轻一掌下去,柳先生也觉得似乎不妥。
然而他很快就坦然了,怀里的小蛇是他的同族后辈,小小训诫一下不算什么。活得久的大妖看过世间太多人和事,逐渐做什么事情都只循自己心意,不会在一件事上纠结太久。
柳先生抱着安分下来的小蛇,回到他位于二楼的卧房。
空气间弥散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淡香,它们源自角落里点着的红木座错银梅花纹香炉。这间卧房里有些许中式摆设,但总的来说还是西式风格,柳公馆本就是在那个学习西洋的年代创建起来的,百年来没有什么变化。柳先生将白萦放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他似乎害怕得很,一落到柔软的床榻上,便将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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