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小个回笼觉的林满杏,不是很清醒地醒过来了。
“满,满满。”
只是,不等林满杏揉揉还困倦的眼睛,抹去眼角的泪花时,耳边响起的、虚弱的声音,却让她一瞬间清醒过来。
她心猛地一颤,迅速爬起来坐直,却看见她睡前还戴着呼吸罩,躺在床上好像再也醒不过来的男人,此刻却摘下了仪器,靠在床边,用着如冬日暖阳般温柔和煦的眼神看着她——一如过去的很多天,比她先醒过来的他,静静地等着她睡醒,低头吻她的画面。
“于景焕。”
怕这不过是她的幻觉,怕会因此打碎这个梦境,林满杏连喊他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可她又太想确认了,于是她颤抖着声音,又叫他一遍:
“于景焕。”
“满满,我在。”
几乎是下一秒,林满杏听见于景焕回应了她——不仅仅是用声音,还有亲密的触碰。那还插着针的手,搭在她的瘦弱的脊背上,他将她拢在了他的怀中。
于景焕抱着怀中的人,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他近乎喟叹地说:
“满满,我在,我还活着。”
在林满杏看不见的地方,那双桃花眼红得灼目。
男人竭力压抑着那汹涌的、好似要冲破身体的兴奋,那看似平静的语气下,也隐隐压抑着骇人的疯狂。
“我们还可以、我们还可以……”
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于景焕将它打开。
只见纯黑的丝绒中,一枚雷迪恩切割型的鸽血红钻映入眼帘。在明亮的光线下,钻石的色彩绚烂仿佛流动的血滴,一眼看去,惊艳到呼吸都漏了一拍。
“结、婚。”
最后两个字落下,房间里的空气都好像停止流动了一样,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边那纯白的纱制窗帘,如同流动的水一样,发出轻微窸窣的声响。
哪怕于景焕告诉自己,要耐心,一定要耐心。他已经等了这么久,这一次林满杏肯定会心软同意的,但这一刻,他还是感觉到心脏被无形的力量挤压着。窒息感再次来临,他的呼吸不由地急促起来,脸色也越发苍白而难看。
但就当他等得快要感知不到时间的流动,一分一毫都煎熬无比,大脑中有神经如紧绷的弦,濒临断裂崩溃时。
“嗯。”
只是一个字。
只是林满杏的一个字,于景焕觉得自己好像一刻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他先是感到一阵恍惚,但紧接着,莫大的惊喜就如蛇的毒素般,以最快的速度在他的血管中蹿动。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了,一直以来最渴望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他的大脑被喜悦冲刷成一片空白,以至于他只能像个蠢货一样,傻愣愣地喊着林满杏。
“满,满满……满满。”
怀中的少女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当着他的面,取出盒子里的那枚戒指,在他瞬间放大又缩小的瞳孔中,她像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她自顾自将那枚戒指戴在了右手的食指上。
“满,满满,戴错了……”
眼前的场景好像在他面前虚化,于景焕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看清那枚戒指和林满杏细软的手指,他的气息越来越快,越来越沉,越来越乱。
还插着针的手,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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