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的水晶灯折射着
凌凌的光芒,在洗手池前面的镜面上,时不时晃出明亮的光点。
“哗”
很快,有人走进,随着水流声响起,镜子中倒映着的面带微笑的男人先一步开口礼貌地说道:
“真是抱歉,林先生。刚才不小心没拿稳叉子,让蛋糕把您的衣服弄脏了。害得你还得跑一趟卫生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种事情乔管家就不用多做解释了。”
对于他的真诚道歉,孟骞尧头也不抬。他继续用水冲洗着衣服上那一处脏污,语气平静却又带着讽刺。
“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我们都心知肚明。”
重新直起身时,孟骞尧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那双直勾勾看着于斯佰的眼睛,眼底是一片死水。
他反问道:“还是说,哪怕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也是。”孟骞尧冷笑道:“三年前骗我的时候,乔管家就已经能演的一出好戏了。估计这几年过去,乔管家的演技应该更精湛了不少。”
“谢谢林先生夸奖,应该的。”
对于孟骞尧提起三年前的事情,于斯佰没有半点心虚或者慌张,甚至还游刃有余地回以感谢。而接着,他又像打量一个商品一样,重新将孟骞尧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明明已经能负担得起那么贵重的礼物了,可他身上竟然还穿着最普通不过的衣服……于斯佰不用花费太多力气就能猜得出来,他这么做,应该就是为了他家夫人。
想要通过打扮成以前的清纯模样,向他家夫人证明,他还是从前那个林骞尧,从而唤醒夫人的回忆,以此博取青睐和怜悯。
实在是,于斯佰不由地叹了口气,实在是一条可怜又可恨的烂虫。明明之前已经受到了那么深刻的惩罚,可还是死不悔改,惦记着不该惦记着的人。
——看来当时少爷还是下手轻了。
想到这里,于斯佰就忍不住惋惜地说道:“对了,说起来,这些年林先生应该很辛苦吧?也不知道林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您的腿看上去好像并无大碍,您的那张脸……它似乎也很完美。”
于斯佰由衷地赞叹道:“我想您一定是花费了很多心思吧?真是为难您了,林先生。明明您已经活得很不容易了,还要为了容貌和身材耗费心机。这也是我的不对,当时没有拦住少爷,让他……对您的腿开了一枪,还毁了您的容。”
“……”
哪怕早就做好对方不会说什么人话的准备,但当他听见他说起毁容和断腿的事情,孟骞尧还是忍不住拳头一紧。
几年过去了,这个乔斯佰……不,现在应该叫于斯佰了。他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叫他觉得恶心。
孟骞尧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那天他动手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把这个人跟于景焕一起杀了解恨——这条自认为自己有多么高贵的于家走狗,这条给于景焕递刀的走狗。
如果不是他……
心头恨意如同沼泽般将他包裹着,孟骞尧双眸逐渐爬上蛛丝般的红血丝。
如果不是他,于景焕怎么可能那么顺利带走满满!他又怎么可能会被于景焕断腿毁容,脸上的疤痕到现在都消除不了,只能靠着一块假人皮来遮遮掩掩!
只是,哪怕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杀了面前的人,可孟骞尧最后还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是朝着于斯佰露出同样虚伪的一抹微笑。
“是有些辛苦。不过为了满满,这些都是应该的。毕竟……毕竟以后我跟满满是要做夫妻的,我还是想以最好的样子成为她的丈夫。”
孟骞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像有些人,永远只能做个下人,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哦不,以后可能连个下人都没得做了。你说是不是啊?乔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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